李袀和李禅可都等不及要去看妹妹的,皇后的话说了他们也听不进去,跟着一个宫女就往旁边的暖阁里走。暖阁内乳母和两个接生婆刚把小公主身上清洗干净,正在给她裹襁褓呢。转头瞧见两位皇子进来,忙喊祖宗:“两位殿下快些出去吧,小公主还没收拾好呢。”
“阿妹!阿妹,阿兄来看你了!”
“阿妹阿妹,我是你的四兄哦,阿妹你真好看。”李禅短手短腿,站在床边看着接生婆手上麻利地给妹妹裹上襁褓,最后那一下系带子的时候,小女娃嘴巴瘪了起来,李禅就呵斥起来:“你怎么回事,笨手笨脚的!把我阿妹弄疼了我要你好看!”
“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接生婆也不敢多与这小皇子争辩,这刚出生的小儿,襁褓不系劳实了万一喝风了,可就难办了。她嘴上给李禅赔着罪认错,手上的动作还是一点儿没减轻,很快把小公主给包好了,李袀又过来:“先给本皇子抱抱,这可是我的阿妹呢!”
“我也要抱抱,三兄,我也要抱妹妹。”
暖阁里吵吵闹闹的,皇后由着宫人伺候着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这才走进暖阁来看女儿。这个小公主,是今上迄今为止唯一的女儿,今上后宫不丰子嗣倒是不少,听说清凉殿的那位生的又是一位皇子。
皇子虽好,可自个儿已经为陛下生了三个儿子了,再来个儿子的话,皇后觉得自己可能要疯掉。天知道为了要这么一个女儿,她已经烧香礼佛大半年了,如今可算是圆梦了。
李袀和弟弟李禅都抢着要抱妹妹,你伸手来我踢脚,滚在地上打了起来。乳母抱着小公主在一旁,接生婆和宫女们过去拉架,皇后进来时就瞧见这么一副光景。
她无奈道:“三郎四郎,你们这么吵,妹妹还要睡觉哩。”
“母后……”
“阿娘,三郎错了。”李袀爬起来,拍拍衣裳,又把李禅拉了起来:“四弟,对不起,三兄应该让着你的。你比我小,是弟弟,阿兄在这里向你赔罪了。”说着,拱手打揖。
李禅也道:“阿娘常说要学会谦让兄长,四郎也知错了,三兄莫怪。”
皇后:“……”
回了寝殿以后,皇后才见着皇帝:“陛下可给小公主想好名字了?”
宫女们已经将寝殿里的床铺重新给铺整了一番,皇帝扶着她过去床边上坐下来,帮着她往被窝里躺下。皇帝坐在床边上伸了手,乳母自然上前将小公主递给他:“这孩子是朕第一个女儿,也是青娘你耗了半条命才换来的。她的名字,不若青娘你来给她起?”
说着,皇帝又看向跟在宫人后头进来的两个儿子:“三郎,你和四郎也看过妹妹了,这会儿天色不早,该回去休息了。”刘彦之闻声而来,将两位不愿意离开的小皇子领走。
“这……陛下,这不合规矩啊。”历来能为皇子公主起名的便只有皇帝,她饶是中宫皇后,也万万没有越权替皇嗣取名的。
皇帝却不怕:“这也没什么,你是朕的皇后,小公主的阿娘。替她起个名又如何?青娘,你想想看,咱们的女儿应该叫什么名字才好?”
皇后看着这对父女,女儿还小因为吃饱了乳母的奶水,窝在襁褓里闭着眼舒舒服服的睡觉觉,已不是第一次当父亲的皇帝,抱着女儿跟抱着什么珍贵的稀世珠宝似的,小心翼翼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笑。
她眉眼一动,脑子里迅速地想起了一些好听又好记的字来,可是想到这孩子是陛下第一个女儿,怎么着也要与众不同些才是。是以,她喊了自己的贴身宫女过来:“流月,拿笔墨来。我念一个,你写一个。到时候还请陛下瞧瞧,看哪个名更好些?”
“这主意好,流月,速去拿纸笔来。”皇帝点头。
流月唉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不一会儿就端着一个条案回来。笔墨纸砚都备起了,皇后先开口念了几个名字,瞧着都不是很满意的样子。流月记完了,回头看了眼,发现皇后还在思考之余,也安静地候着。
过了一会儿,皇后又念了一个名字:“琅琊。陛下还记得和妾刚相识的时候么?那时候妾还是琅琊郡太守府送入宫的采女,得先帝与陛下恩典,赐妾太子妃之位。迄今为止,已有十来年不曾回过琅琊郡了。”
皇帝笑道:“哈哈,朕怎么会忘呢。那时候父皇将你赐给我作太子妃的时候,你还说,若嫁朕为妻,要朕以明月为聘当聘礼呢。”说着说着,帝后二人又互相开起了玩笑来。流月提笔在纸上把这琅琊二字也记了下来,皇后说:“妾就想到这么多了,陛下瞧瞧看,给小公主选哪个名字好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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