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明珠看自家王兄回来时一脸郁闷,心中思虑半晌猜测大概是今天的这场狩猎比赛上,输了。不只是输给了旁人一场小小的狩猎赛,还把自己的心上人输给了被人。金明珠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家王兄,金麟月一回来就坐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应该是受了很大的打击。

申时左右,有李莲娘身边的巴丝玛过来请他们两位去赴宴,李莲娘的定亲宴原本就是计划好的,只不过是因为准驸马人选还没有确定。而今天上午最终结果已经出来了,琅琊公主的准驸马是谁众人也都心知肚明,故而今晚上皇帝才会赐宴群臣和他们这些使团啊。

金麟月不愿意去参加这个定亲宴,这世上没有比这更让他觉得糟心的事了,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转过身成为了别人的未婚妻。金明珠看着他心情这样难过,自己也不好过,她和李莲娘也算得上是“患难见真情”的好朋友了,只可惜她不能成为自己的王嫂。

巴丝玛也看出了金麟月的心情不好,又从衣袖里取出来一样物什,亲手呈递给他:“麟月太子何须如此伤心难过呢,公主交代奴婢务必要亲手把这东西,转送给太子殿下您。”

她从衣袖里取出来的是一卷画,画纸窄小但纸上的质地却是绢帛,画上的人物和背景也描绘的很是细致。画中人的眉眼和鬓角上细微的毛发,嘴唇上的小动作,也被用以十万分的注意力观察到,画上虽然是画着背靠背的一男一女两个人,但实际上画里只有一个人。

画中的背景是长安昌平王府的花园,这幅画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画的,把花园的每一处景致都画了进去,想来是用了很久的时间。金麟月还注意到那个秋千架上被人故意画上了一朵月季,他将画重新卷了起来,起身问巴丝玛:“你们公主现在在哪里?我要去找她。”

“奴婢过来的时候公主还在更衣洗漱,这会儿奴婢也不知道,估计是去了设宴所在的青云台了吧。”巴丝玛回答完,又连忙朝金麟月兄妹俩欠了欠身:“时间不早了,奴婢先告退。”

金明珠让自己的侍女送巴丝玛出去,自己凑到金麟月身边来好奇地问:“王兄,琅琊送来的那幅画,到底是什么意思啊?”金麟月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往自己的房间走,还喊了人进去伺候他更衣,金明珠一脸迷茫的站在原地,想了半晌也没想出到底是什么意思。

金麟月换完衣裳出来,揪着一个内侍的衣领问他:“告诉我,上林苑哪里是有秋千的?”

“呃这个奴婢不知啊,奴婢是刚进上林苑来伺候的。”金麟月就是眼神再凶,这个内侍也确实是不知道他的那地方在哪儿,他们这些奴才都是今日早上才跟着帝王的仪仗一块儿来的。

不止是金麟月他们是第一次过来,他们这些当奴才的也有很多都是刚来上林苑的,对这儿的了解还没有金麟月他们多呢,毕竟他们作为贵宾和使臣可以四处走动,当奴才的却不行。

金麟月又换了另一个人问,如此这般找了十来个人才打听到。上林苑最北边有一座已经废弃很多年的旧宫殿,是前朝慕容皇族的末代君王,为自己的宠妃如锦夫人特意兴建的。

只可惜这如锦宫刚刚修成,如锦夫人就因为失足从高台上坠落下来,一尸两命死了。

如锦宫也因为如锦夫人的死而成为了不祥之地,后面还传出了如锦夫人鬼魂犹在,不让旁人靠近这座帝王专门为她兴建的宫殿的流言。大昭朝的几代皇帝到这上林苑狩猎时,如锦宫都是不许任何人接近的禁地,也没有人愿意靠近这么一个会闹鬼的地方。

金明珠拉住了金麟月,不安道:“王兄还是不要去了吧,琅琊可是个女孩子,她怎么会去那么恐怖的地方呢?你也听到了的,那如锦宫不单单是一座冷宫,还是一座会闹鬼的冷宫。”

“你先去青云台找舅父会合吧,我自己去如锦宫就好了。”他好容易才打听到如锦宫的下落,怎么可能不去试一试呢,而且他已经失去了和心上人定亲的机会,错失了一次。

金麟月打定了主意要去如锦宫,金明珠也不知道怎么劝才好,眼看着王兄跟着那人离开了,她才跺跺脚跑了出去,还是跟上了金麟月:“算了吧,要是舅父知道你没去,还不把我给唠叨死啊。要去如锦宫是吧,哎呀管她是闹鬼还是怎么的,我陪王兄一起看看好了。”

李莲娘确实是在如锦宫久候多时了,她一个人坐在如锦宫花园里的秋千架上,日近黄昏,残阳在天边晕染出好大一片的红霞。这地方实在是太过凄凉了,只有满地的落叶和残花告诉李莲娘,这个地方曾经有着多么辉煌奢华的装饰,有着多么繁复瑰丽的花园。

如锦宫外一个看守也没有,连老鼠跑到了这里也会原地折返,金麟月他们到了这里带路的那个内侍二话不说就甩开他们跑了。

金明珠和金麟月无语的看着他奔跑的背影,好像是身后有恶鬼在追逐他似的,金麟月拉起金明珠的手往宫墙上一跳,入目就是满地人高的杂草。

他们花了小半天的时间才找到如锦宫的花园,毕竟这里面常年无人居住,地上长满了杂草不说,一些阴冷潮湿的地方还可能有蛇,金麟月虽然有武功,但却不敢轻易离金明珠太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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