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在上班的路上,离上次盐帮面试转眼已是半月有余。
当日,杨娇并未于我多话,片刻寒暄之后,便让令人带我去前去入职了,说有早有安排,委以重任。留下其他人,说是叙旧。我并未多想,在我临走之前,杨娇突然走上前来,将一个包扎好,点心盒子一样的东西交于我手,“初次见面,备有薄礼。我又知道古兄家里人多,请他们喝茶。以后,我两要多多关照了。”这话说的稀奇,我家里人多吗?我家在蜀南,他是从何得知?这个多多关照更是从何说起?我一头雾水,不过不拿白不拿,拎上东西。道一声谢,我便离开了。
思绪回转,我看到目的地已在前方。那是一间不大不小的瓦房,坐落在扬州城的角落里,虽然地址偏远,但是进出的人可是不少。进出之人或锦衣,或破袍,人人皆是目红耳赤,来去匆匆,神色痴迷。有人双手捂怀,形单影只,行进之间左顾右盼;有人志得意满,呼朋引伴,走路之时或笑或喊。有人面无血色,双拳紧握,眉头不展;有人神色萎靡,佝胸偻背,喜笑颜开。这里是一间赌坊,于扬州城内颇有名气,赌坊无名无姓,只是有个代称,号曰“此间”。
我走进赌坊,里面空空一个房间,唯有一个财神大像,满面嬉笑,隐没于缭绕的香烟之中,至少,这里的人很虔诚,看着财神前香炉里的燃香,熏黑衣角的红袍,我想。
来往的赌徒没有我的想法,有人上前点香,三叩九拜,口中念念有词,不过这是少数,大部分没有这么狂热,只是点香祈求而已。还有人意气风发,对此不屑一顾,那些人更是少数了。我没有那么虔诚,也没有那么自大,捻燃一柱香,想着财神爷保佑,要真能发财就好了,礼拜一下,并绕开神像,从后面墙上的一个洞口进去。我只是有这个发财的愿望,但没有想过财神老爷怎样帮我发财,一柱清香,喂给老爷已经够了,正所谓,灵则信,不信则不灵嘛。
走过不长的隧道,便进了大厅。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我总是会发出第一天来的感慨:里面比外面大!
这便是“此间”赌坊的真实所在,灯火通明,乌烟瘴气,欢呼、哀嚎响彻期间;雀跃、顿足相伴而生,由悲生喜,乐极生悲,悲喜交加,此间赌坊。
但是这并不是我要来的地方,我在两位护卫的目送下,进了内堂。这里,卷册排列井井有条,数名管账先生正巴拉这算盘,“啪啪”之声不绝于耳,先生们间或提笔落字,便再无其他动作了。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