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毫无印象,我扶着因为连带动作而被严重影响到的手臂,随即看着对方看起来和我很熟的表情,不知道该不该问一遍她的名字。不过,可能就算知道了她的名字,我也不一定能因为名字就记起某个人,要是问了名字还没记起来,那就真的是尴尬了。

脸盲症发作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不是我自己的错。可能这个人就是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而不是说是我犯脸盲?在对方准确无误地坐在我的椅子上时,我才暗道了一声,糟了。

我显示器上的文档还没关掉。

“果然,你从社团退出,不只是因为考级没有考过……写小说,是个很不错的兴趣爱好呢。”

女性撑着下巴,扫了一眼我的文档,似乎并不是很感兴趣,就把脸转了回来,听这意思,好像我们以前还是一个社团的。

涉及考级,还是跆拳道吧,那时我还交了两百四十块钱呢。但完全不记得社团中有过这样的一个人存在。

“有什么事吗?”我耐着性子问道。

“啊,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了点风声想来瞧瞧,还以为听错名字了呢。你不是上周在网球场那里甩了那么多人脸色吗?圈子小,一点风吹草动就都知道,没想到还是认识的人,刚好路过,就过来看一眼了,你这样子的……”毫无特色的女性站起来,她的手还没碰触到我的下巴,我就应激性地退了两步,继而瞪着她,女性才像是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东西,一副满足的表情:“哦,在道馆见到你的时候,你倒还没这么看过我呢,你这样的,真的是个同性恋吗?”

说得只要是个女同性恋看到个女的就会有感觉一样。但这种口气,就是社团中的人了。印象中,是有一个人总喜欢在我训练高踢腿时在我嘲讽我的动作不标准的。说是嘲讽,也不是空穴来风,旁观着只点出我动作不标准却在我去请教时闭口不谈,定义为嘲讽并不过分。

“你这一身伤该不会是跟某些小混混吵的急了动手打起来负的伤吧?那时新生杯也是,唉唉唉,师范都说了,跆拳道比赛还有规则保护,平常打架可没有人会讲规则,该怎么打还是要怎么打,你这死拧巴的性格不改可不行……不过你要是升到黑带,轻易的一两个小混混还是可以放倒的,死拧巴就死拧巴吧,可惜你不是啊,就连白带考黄带的的等级考试都考不过去,你说,桑耳散,你是有多没用啊,我猜你在入社团时肯定没看清楚,我们是ITF,考级的标准严格的很,可不是那些玩WTF的水货,要是你考的是WTF,没准就以你那出错的次数,还真的能蒙混过去呢……”

没想到这回还专程来嘲讽我了,不知道吹的是什么风。面前人的脸到底没有在记忆中找到参照物,但能这么说话的人,记忆中是存在着这么一个。对方都那么坦诚了,我想认为她不是也很难。这样说,我可能不是脸盲症,我只是选择性遗忘了一些人吧?虽然拼了命地想要记住他们的脸,想要拥有那种恨的情感,结果事态还是朝着反着的方向发展,连该恨的人的脸都记不住。

我应该没有做过足够这个人嘲讽至此的事情。我记得第一次被人当着班上人的面凶了一顿,那个人的理由,也只是因为觉得我太过于假惺惺的罢了。

谁要你假好心……大致就是这么一句话吧。

人要承受的来自于这个世界的恶意,并不是都有理由的。

我还没怎么说话。

敲门声又响了起来。

我看了看女性滔滔不绝却在高潮被打断,犹如是便秘的表情,我略考虑了一下,还是走到门前,开了门。

梅龙心一头撞了进来,背着双肩包,满头大汗的,不知道是从多远的地方跑过来的,嗯,这一会儿还没下课,八成是在教学楼那边跑过来的。

能让她那么着急的,我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看看梅龙心,再看看站在寝室正中央的女性,正主的目标应该不是我,该是这名女性。

我也没猜错。

梅龙心忙不迭地朝着我说了两声对不起,就两只手抓着女性的一只手臂,把人往门外拖:“学姐,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不是说都没事了吗?”

“我不是在给你找场子吗?梅龙心你就是太心软了,这家伙那天把你丢在网球场,你都说自己急的快哭出来了,你还为她考虑什么。她肯定是记恨我,才这么放肆的。”

被称作是学姐的女性黑着一张脸看着我。

我要合上门的手顿了顿:“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