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在说出口之前,我是从来没想过的,可奇异的是,当我这么不经脑子地将我的话说完,我就觉得这就是我会说的话。
我的身体远比我的思想要了解我自己许多,我本就不该质疑这种答案的正确性。
“……你这样说,搞得我对你来说有多重要似的。”女高中生轻笑出声。
“岂易齐,你是我的半条命。”我想也没想地这么说道,然后我自己加以否定,却是将此层次更加深刻了些:“不是半条命,你就是我的一条命。”
“为什么呢?你可都还没开始喜欢上我。”
“因为你肯定了我情感存在的价值,准确来说,是你肯定了我想要你肯定的我情感存在的价值。”
“但要是没有按照你这样的答案来回答,我们大概率就是一拍两散了。寻常人哪里肯把自己放在后面,桑耳散,你可真无情呢。我说你是不会伤害别人,其实是你对谁都没有什么感情,伤害是无从谈起的事。”女高中生沉默了一会儿后,旋即说道:“你知道吗?大多数女人在被男人抛弃的时候,宁愿接受的理由是男人是个gay,也不是男人喜欢了别的女人,因为前者否定的事整个女性团体,跟本人的优秀平庸无关,过错在男方,而后者否定的就是本人,而大家即使是为了面子,也不会承认自己会比别的女人差。你是前者,哈哈,虽然你确实算是个gay。”
“在你心中,小说一直都是排名在第一位的吧?”女高中生这么说的时候,语气半分恼意也没有。
“不知道。”
“这时候我要是反悔,再来贬低你写的小说,你会怎么样?”
“会死的吧。岂易齐,我可能会死的很惨的。”
“嗯?”
“你现在可是我这本书唯一的读者,你要是都不想看我的故事的话,我这本书就是什么都不写也是可以的。”
“你是在说你这个人吗?”
“有什么区别吗?”
“好像是没有什么区别呢。毕竟,我们可是同类。你要是当着我的面贬低我的长笛,我的做法跟你比起来,不会好到哪里去。不过,我会优先把你揍一顿再说。”
“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会对我尊重的事物或人保持礼貌,某种意义上,我是说某种意义上,我是个容易被激怒的人,尤其是我觉得一个人是个傻逼的时候,我是没办法对智障们抱以同等的待遇的。"
“你是说我是傻逼,还是智障?”
“你要是非要对号入座,那我也没办法。”
“岂易齐,你真的才是一个高中生吗?"这一进一退的,思考都十分清晰,让我这个成年人不得不叹服。
“桑耳散,相信我,你要是在家庭最圆满的时候失去了父母,你会知道该怎么做的。”
“抱歉。”
“好了,都过去了,别总把这种话挂在口头上。你说抱歉的时候,我才会心头上有些小疙瘩。”
“我会慢慢改正的。”
在走到可以看见小区门口的时候,我看着女高中生朝着伞外伸出手:“雨好像停了。”
“那要下来吗?”
“你要是还可以继续背,就继续送我到楼下再放下来,或者直接背我上楼,到家门口。”女高中生的脸埋在我的后背,摇晃着,那样发出的声音,其实很难让人听清楚,只是我还是听清了:“你不会到我这里来当猫的,对吧?”
“你要是想养猫,我倒是只可以吃猫粮,但是这里,虽然是学生城,学生还是很难活下去的,我不打算留在这。”
“有想好去哪吗?”
“倒是有个落脚的地方。呐,我之前有和你说过我玩游戏的那回事吗?有人开那个炸鸡连锁店,正缺人手,我说我可以上。”
“就是你跟人家一起玩了大半年的游戏,结果对面还那你当兄弟的那个?高坂惠乃果?”
“没想到你还记得他,是他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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