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好啊。桑耳散。”
付柳生的声音总是那么富有精神,顺带一点腹黑的后劲。
“下午好,老板。”但我的声音就是他的反面,相当不给面子,非常爱理不理。
“昨天的精神不是很好哦,希望你今天能够尽快恢复。”
“好的。”
“身为一介员工,怎么能对衣食父母的老板那么敷衍?声音再大一点,我没听清楚。”
真是照例到只听,耳朵都能长出茧子的话,我没有如付柳生的愿,而是以更加敷衍,死气沉沉的态度回应他:“是是是,我知道了。”
换做往常,付柳生要是听到了我的这番话,大概率会半闭上眼睛,自以为站在了道德的制高点上来对我进行指责的,不是真的指责,真被店里人瞧见了,不着重点的语气会被理解成一种关系过好的打情骂俏的方式吧,这样的次数多了,我有时候也会想,付柳生是不是跟我一样也是个抖m这样的事,实际上也是,付柳生听到我话后,脸上就肉眼可见地浮现出了一抹自得的笑容,但,今天,我显然是没能在他脸上浮现出那样的笑容时走到他身后去。
“你的眼睛,那里,怎么了?”
虽然我遮掩得很好,那一晚下班谁也没注意到,但在第二天下午上班的今天,我还是因为有些异常的眼角被付柳生叫住了。
付柳生抬起手,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眼角一侧,用眼神示意照做并且让我对此给出解释。
一条过道,我们几乎是面对面地看见了对方,故意地撇过脸那样也太反常了,我并没有那么做,既然没能浑水摸鱼过去,会被付柳生发现,也不是什么会令人感觉奇怪的事。
“不是什么大事,不会耽误工作。”一听到付柳生的声音,我就下意识地伸手捂住了眼角的那块烫伤,要不是付柳生说,我都忘了我这块还是有伤的,这种情况下,遮掩是徒劳的,想清楚这一点后,我就放下了手:“昨晚上过面粉油炸,不小心有些失误。”
“昨天晚上?你昨天晚上可是什么都没说。”
“什么?”
“烫成这个样子,不会觉得很疼吗?”
我想了想那时候的感觉:“是很疼。”
“然后?”付柳生盯着我的眼睛,歪了一下头。
他歪头看我的姿势很奇怪,我对他没头没脑的问题感到奇怪,为了从他的眼睛中追寻些许的能够帮助回答的信息,我和他对面也歪了下头:“然后什么?”
“烫成了这个样子,你不要跟我说当时你还是忍着疼继续工作的,当时后厨是只有你一个人吗?”
付柳生像是生气了,他低着头,两手以非常别扭的方式背在身后扭在了一起,他在我面前像个小老头那样走来走去。
“昨天晚上的话,是只有我一个。”
“怎么会?我记得后厨一般都会安排上三个人。”付柳生的脸上露出不解的表情。
付柳生的记得换做一般情况是没错,但昨晚的情况要特殊一些,我记得跟我一起排夜班的两个人,一个因为孕期到了,不能太过于熬夜,临时决定换班,因为是前一天提出来的,赶工制作出来的排班表在昨晚出现了错误,接班的人没有标识,表上也没有显示她的位置,结果昨天晚上看到时,表上只有我一个人,另一个倒不是说自己有什么事,但排班表错误并不是她的错,是明知道了但能够少做一天的事,只要装作不知道就可以白领一天的工资,要那么干,我觉得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她来了转了一圈看见没有自己的名字,刚换上的工作服就脱下来回去了。可能在她看了,只要没被发现,这就是被允许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这种想要开小差的想法吧,我知道的那位同事平时也是足够尽心尽力的,她是知道我一个人能够干得来两个人的活,但三个人,嗯,我想她是觉得我没准也能够做到吧,会那么做完全是相信我能力的表现,我是很想朝这个方向来想的,不过我显然是没有那么宽宏大量,我之所以没有立即告诉付柳生或者单黎,其实还是那时候店里非常忙,我按点上班,一会儿就忙的连轴转了,当时被烫伤,取冰块的时间还得趁着空闲。一个周转的窗口可不是让我来说这种短时间不一定能够解决却一定会耽误顾客用餐时间的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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