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陶府,顾嫣一直摩挲着那块红宝石,眼底透出几分惆怅。

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她几次都想将这条红宝石项链扔出窗外,最终还是没能忍心,放回了抽屉里,轻声叹息。

陶熹微回来时,几位姨太已在八仙斋坐下了。顾嫣在,陶璟明也在。只是二姨太的脸色不大好,她向来和顾嫣不对付,并不想和一个外来的野丫头在一张饭桌上吃饭。虽然已经十年了。她就是不想看到这个人!一来是因为她的熹柔才是这陶家正儿八经的二小姐!顾嫣算个什么东西?二来,就是因为顾嫣太放肆,一年花的钱要比她们娘俩加起来花的都要多!这口气,她实在咽不下。

二姨太越想越生气,冷哼一声,却什么话都没说。

坐在对面的陶熹柔只顾着照镜子,没注意到王碧春的不满。

陶熹柔左手旁的顾嫣没骨头的靠在椅子上,掩嘴打了个哈欠。太无聊。

陶熹微坐在顾嫣身旁,先是对陶璟明问安,随后对几个姨太问安。又和几个妹妹弟弟说了几句话,这才拿起筷子。其他人看见陶熹微拿筷子了,这才都拿起筷子,开始吃饭。基本上没人说话。

可吃着吃着就听见有人咳嗽,紧接着四姨太刻薄的声音响了起来,“熹微啊,不是我说你,你跟前的人手脚不干净也就算了,竟然还敢爬老爷的床!是不是过几天就要爬到永翊的床上去了?这些个贱婢啊,就得好好教训!”

四姨太牙尖嘴利,口无遮拦。即使陶璟明在这,她还是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顾嫣来了兴趣,喝了一口汤,等着四姨太接下来的话。

陶璟明放下筷子,看向陶熹微,问:“那个丫头你怎么处置了?”

陶熹微将嘴里的东西艰难咽下去,擦完嘴才说话:“带云实进来。”

云实是被护院拖进来的,两个护院虎背熊腰,长得凶神恶煞,把云实扔在地上就不管了。退出去站在门口,像两堵厚墙。

四姨太一瞧,啧啧两声,“瞧这张小脸,成什么样子了。”

云实确实被教训的不轻。

半个月前云实听了四姨太跟前心腹的话,动了歪心思,在陶璟明的茶里下了点药,爬上陶璟明的床。却被四姨太抓了个现形。云实那个时候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白白挨了四姨太两巴掌不说,现在还被打成这样。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绝对不会再做那么蠢的事。

陶熹微端坐着,看着云实的眼神很淡漠,“长记性了吗?”

云实爬到陶熹微脚下,一个劲的磕头,“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她喊到声音劈开,听的陶凤瑛嗓子疼。

大冬天的云实只穿着单衣,露出的胳膊上是鞭打过的痕迹,一张脸青一块紫一块,嘴也烂着,瞧着怪可怜的。

哪知四姨太还觉得不够,又说话了,“这点教训怎么够啊?”

她看向陶璟明,故意怂恿着:“老爷,这样的贱婢就该打死!留在府上也是个祸害。”

陶父问陶熹微,“你打算怎么办?”

陶熹微不说话,看住四姨太。

“看我做什么?”四姨太被盯得心里发毛,说话也结巴起来。

没人敢接话。

陶凤思还在傻傻的吃鸡腿,嘴角粘了一粒白米饭。

顾嫣嗤笑一声,直言道:“四姨太说的可真是轻巧。再怎么说都是一条性命。原来,您是这么狠的一个人啊。”

听顾嫣这么一说,陶璟明也道:“毕竟还是个丫头。留着吧。”

陶熹微颔首,没多说什么。

云实如获新生,一口一个二小姐的感谢着。

这顿晚饭一家人都没怎么吃,二姨太本来就坐如针毡,看完云实这场戏就走了,屁股都没坐热。三姨太则是照顾着凤思。四姨太如同嚼蜡,不甘心就写在脸上。陶熹柔还在照镜子,对着自己的脸蛋发春。

“二小姐,有您的电话。”小厮急急跑进来,还有些喘。

陶熹柔一听高兴了,笑着问:“我的电话?是约翰打来的吗?”

小厮摇头,回答说:“是个男子,但不是约翰先生。”

“那就是找我跳舞的。”将镜子交给身旁的丫鬟,陶熹柔从凳子上起来,离开八仙斋,快乐的去接了电话。

陶熹柔刚走,陶熹微也回去了。

海棠点上油灯,往火盆里加了几块炭,开了点窗,让风透进来。做完这些活海棠洗了把手,换了床厚被子,铺的整整齐齐,接着泡了杯清茶,放在桌上。又将账本放整齐,唤了云实进来。

云实掀开棉门帘,哆哆嗦嗦的进来,搓搓手放在冻僵的耳朵上问:“大小姐找我吗?”

海棠瞥了一眼云实,没说话。

看着呆呆愣愣的云实,陶熹微笑了一声,“被关了那么多天,都忘记伺候了?”

云实立马反应过来,将汤药端给陶熹微,恭恭敬敬的说话:“大小姐您请喝药。”

陶熹微没为难,接过药就喝了。

此刻的云实已经换了一身新的厚衣裳,头发扎成两个辫子,脸也洗的干净,挺清秀的一个姑娘。

可惜了。

陶熹微在灯下翻着账本,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

云实像根桩子杵在原地,抿了抿唇,颤声道:“大小姐,您,您说句话吧,一个字也行。我,我怕。”

“今晚,我本想给你一个痛快。”陶熹微翻了一页账本,说话慢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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