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谢媖娴挥退其他人。
二姨太和三姨太也被富澜请了出来,在回去的路上二姨太还在诧异着,一遍一遍的问三姨太这是不是真的。三姨太嘱咐二姨太不要胡说,把嘴管好,不要因为一张嘴而招来是非。二姨太不说了,把嘴闭得紧紧的。
屋内清净下来,谢媖娴眼中的怒意没散几分,捻着翡翠珠子问:“你早就知道刘玉茹的事了?”
陶熹微回答:“知道。”
谢媖娴端起茶杯吹了吹,抿下一口,嗓子舒服一些才开口,“我的眼里不允许有这样的事发生。以后若发现,就早点告诉我。免得再叫她为所欲为下去。”
谢媖娴几乎没给陶熹微说清楚来龙去脉的机会,就将这件事板上钉钉。
陶熹微也没有再想解释,心中升起无名的火,语气不由不高兴起来,“你怎么做那是你的事。但我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事。这步棋,我斟酌很久才落下。你的插手,让整个棋盘都毁了。”
陶熹微不想再和谢媖娴多说一个字,带着海棠离开。
刘家在郏阳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刘父手里有不少人脉,若能为己用,倒也是一桩不亏本的生意。可谢媖娴这么一插手,就困难了。
谢媖娴握紧茶杯,内心空了一片。
什么时候,她们母女的关系已经变的这么陌生。
富澜轻轻叹息,说:“夫人。有些时候您还是要和大小姐多沟通,问一问大小姐的意思。这么些年来,您实在对她太严格了。”
谢媖娴将茶杯放下,捻动珠子的动作停下,“我又何尝不想。可是熹微,她好像不太愿意与我多说。”
富澜皱着眉头说:“您的这臭脾气,得改呀。”
谢媖娴别扭着回答:“我试试吧。”
四姨太挨了一顿皮肉之苦,跪在冰冷的祠堂里,后背像是皮开肉绽般,叫她疼的倒吸凉气,就连呼吸也不敢太用力,更不敢出声,一点点都不敢。
面对着祠堂里陶家的列祖列宗,刘玉茹是羞愧的。尤其是一抬头就能看到正前方挂着的“家族兴旺”匾额。她觉得阴森森的。像是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看,随时都能叫她命丧黄泉。越想四姨太越怕,双肩微微颤抖。
天色渐渐黑下来,春梅送了晚饭过来,四姨太吃了两口就不吃了。她没心情吃。如果陶璟明知道此事,她绝对会被打死!怎么吃的下饭!可如果谢媖娴不说,陶璟明就不会知道。她就还能多苟活几天。便吩咐春梅,一定要去跟谢媖娴求情,千万不要告诉老爷。春梅是个忠仆,刘玉茹又对她有救命之恩,自然会竭尽全力。
春梅一走,祠堂的门就被看守的人关上。关上的那一瞬,四姨太只感觉无尽的黑暗朝她而来,织成一张细密的网,将她缠了又缠。四姨太更为恐惧,祠堂里只点着几根蜡烛,有风从窗户吹进来,一会灭一会亮,把她吓了个不轻。
有一阵了,门再次被打开,四姨太欣喜的朝门口看去。以为是春梅带着好消息来了。可当看到进来的人是陶熹微时,四姨太愣住。
陶熹微一步一步走过来,跪在四姨太身边,淡白如月的衣裳沾上灰尘。
四姨太双眼通红的看着陶熹微的侧脸,想说话,又觉得羞惭。她做出这种事,还有何颜面再去面对陶家的孩子。
陶熹微目视前方,双手合十,慢慢闭上眼睛,说话慢慢,“你知道。被关在祠堂一天一夜是怎样的煎熬吗?”
“夜里的祠堂,是最冷的。也是最暗的。”
“我的母亲,她很严格。”
话落,陶熹微睁开双眼,从地上起来。
四姨太意识到了什么,跟着起来,一把扯住陶熹微的胳膊,哭泣道:“熹微。求你救救我!你要我做什么我都可以!老爷再过几天就会回来,我不想让老爷知道此事啊!四姨娘求您了!”
四姨太放下自己的身段和尊严苦苦哀求着陶熹微,她不想死,更不想被郏阳百姓知道她是一个不知廉耻的荡/妇。
陶熹微等的就是这句话,但并未急着答应,而是故意道:“我若帮你,岂不是让母亲觉得我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了?我没有必要为了一个你,和我母亲争吵。”
四姨太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气十分卑微,“熹微!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你不是一直想要我爹的生意吗?我可以帮你!我说到做到!我爹也会听我的,只要你帮我这一次!我一定说到做到!求你了,真的求你了……”
陶熹微拍拍四姨太的手,笑着答应:“家丑不可外扬。我会帮你的。”
“谢谢熹微!谢谢熹微!”
四姨太额前的冷汗密密麻麻,看的出,她是真的怕极了。
当夜,四姨太就被放了出来。每走一步都很困难,双膝如针扎般难受。尽管有春梅扶着,四姨太还是觉得疼。
第二天清早,一辆黄包车停在陶府门口,顾依婉付完钱从车上下来。她今天将自己打扮的很漂亮,从头到脚都是新的,可脸色看起来白白的,不太精神。她这么打扮,只是为了让陶熹微多看她一眼,一眼就好。
进到陶府,顾依婉被小丁子领去小二楼。海棠在门口接的人,她对顾依婉的印象其实还好。毕竟是顾嫣的表姐,人又温婉,还一直对顾嫣照顾有加。尽全力做到一个表姐的责任。在这一点上,海棠确实对顾依婉挺佩服的。
“大小姐。顾小姐来了。”
“请坐。”陶熹微放下账本,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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