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郎……”小姑姑见此不由轻唤一声,伸手想去握住小姑父的手,却被他不着痕迹的躲开。
邵听琴听罢不由连连称好,只是她尚未开口,又听到小姑父轻描淡写地接着说道:“不过在打之前,我可要先提醒大姐。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向来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所以我要是被打成残疾,那还得请大姐、姐夫每逢初一、十五提着鲍参翅肚来雅院看我,随便请姐夫辞官来替我教导书院中的孩子。若是我一不小心没挨过,那就请你们清明、冬至为我烧香添纸。不然我可不能保证午夜梦回之际,不来找你们聊聊家常。”
听到这儿,所有人都不禁愣住。虽然他们多少都从他的事迹中知道邵府四姑爷天文随心的个性,却不想他竟随心到可以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而邵听琴的脸更是由青转白,由白转红,不用愤然拂袖站起道:“荒谬!是你自己要替小妹受罚,出了什么事都与我无关!为什么要如此纠缠不休?”
“大姐当然有责任。若不是大姐信誓旦旦要处罚内人与小天赐,我又怎会挺身而出从而魂归天外呢?”小姑父说的及其轻巧,好像自己的生死他丝毫不在乎一般。此言一出邵听琴的脸更是由青转绿,堪比染房,被噎得半天没说出话来。
而如此漠视生死让众人议论纷纷,有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斥责天文如此是对父母的不孝。有人说他们情比金坚,如此爱情让人感动……听到众人的议论,我不禁觉得好笑,因为只有我知道面前这个个小姑父打扮的一模一样的男子,并不是真正的小姑父,而是他的孪生哥哥——天涯。而且他也不是真正的不珍惜生命,只是他随性豁达惯了,所以自然而然的讲生死看淡,也很自然的拿生死来看玩笑。
祖母听到这样的玩笑话,不由用拐杖踱踱地,极是不满地轻斥道:“天文,老身见你素来沉稳,怎么你现在也跟着锦画胡闹?还不将锦画、锦画带回去?免得在丢人现眼?”
天涯伯伯听此,不由心中暗笑,却面无表情的扛起我,命归燕扶起小姑姑,然后转身欲走。却听得邵听琴怒喝一声,“站住!”他边叫边一骨碌从地上爬起,冲着天涯吼道:“天文 ,你别以为几番油嘴滑舌便可将小妹于天赐的惩罚给逃了!”说着又转身直视祖母道,“今日天赐打伤胜安是有目共睹的!若母亲不严惩天赐,那便是母亲不公!”说到这儿,她不由呵呵冷笑数声,接着道:“若真是这样,只怕邵府的生意都要败了。母亲,三思啊。”话语绵软轻柔,虽不是威胁,却胜似威胁。
那时我并没有接管邵府的生意,所以并不明白邵听琴的话中之意。可小姑姑、归燕、天涯伯伯明白,祖母更是知道她的弦外之意。“麻烦!”天涯伯伯的搂着我的手蓦然收紧。此时他口中低喃与其心声竟是一样的。我将我轻轻放下正准备转身动武时,被归燕一把拉住,虽未说话,不过浅棕色的眸中满是担忧之情。
“文郎莫怒,否则小不忍则乱大谋。”小姑姑在一旁轻声规劝,却丝毫没有想上前拉住他的意愿。天涯伯伯在两个女子的劝说下,慢慢冷静下来,但身上依旧留着极重的戾气。邵听琴却嘴角含笑盯着他们,一时之间花园中寂静无声,却□□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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