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肯说,那我替你说,怎么样?”他说着伸手勾住一缕垂在她耳际的发丝在指间把玩。
阮青浑身的神经都绷紧,她微微转眸,警觉地着看向他。
“说什么?”
“说,阮老师其实已经结婚了,请各位单身男士勿扰。”任虞盛说罢手指向下一滑,放过了那一缕发丝,又转手轻轻捏住阮青的下巴。
“还有,她的丈夫很容易就会吃醋,所以……”
“任虞盛。”
他话音还未说完,阮青就硬生生打断,似乎是预料到了这种情况,任虞盛没再说下去,而是弯弯唇角,不带任何感情地一笑。
“你不要太过分。”阮青加重了语气,双手握拳,像是一只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的兽。
任虞盛没说话,冰冷的视线掠过阮青那张娇柔却又看起来意外的坚毅的脸。
“那你最好也不要让我生气。”他笑道。“把我惹恼了,我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我自己也不敢保证。”
“任虞盛,我们的婚姻不会影响我们各自的工作生活,这是你亲口答应我的。”阮青打开钳制着她下颌的手,强作镇定道,“堂堂任氏集团总裁,难道要食言吗?”
打开任虞盛手的那一巴掌,阮青使了些力气,刚被打过的地方此时逐渐泛起一片绯红。任虞盛丝毫未在意,只是抬起头,似乎是居高临下睥睨众生般,看着阮青。
“一直以为是单身的同事其实是已婚人士。”他的手随意地摩挲转动着食指上装饰用的白金戒指,笑得玩味冷冽。“这对于一名老师的工作到底能有什么影响呢?我还真是好奇。”他顿了一下,眸色一暗,深邃的眼底里私有暗流涌动。
“还是说,阮老师对于自己的裙下之臣,一个也不舍得放过?”
话说至此已经变了味道,阮青已经被他惹恼,自然也毫不示弱,她抿唇,颇罕见地对任虞盛笑得妩媚。
“我与任总是契约婚姻,两年之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这种私人问题,您还是没理由干涉我的吧。”
阮青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如果对方先触及她底线,那她也不会手软,每句话都直直地往对方的肺管子上捅。
任虞盛的唇线逐渐绷紧,他的眼底此时一片寒意,可嘴角却依旧挂着得体的笑。
“你最好记得,只要我撤资,阮家的工厂就会立刻轰然倒塌。从这一点来看,你签下的这份契约究竟何时到期,都还是未知数。”
又是这样。
任虞盛每一次被阮青惹恼,他都会拿工厂来要挟她,她早已对此疲惫不堪,但却又不得不承认工厂就是她的死穴,所以只得一次次妥协。
可是这一次,阮青是真的累了。
她不明白任虞盛为什么总是要这样对她,有时温柔得让她会误会他真的喜欢上了她,可每当她有那么一点点被触动的时候,他又总是会给她当头一棒,敲碎她的所有幻想。
想到这里,阮青的喉咙一阵阵的发紧。
良久,她突然又像是释然了一般,松开了握拳的手,脸上的恼怒也一扫而空。
她竟然笑了起来。
“任总,”她看着任虞盛,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的双眼。
“你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似乎是因为她的问题过于直接突兀,任虞盛微微皱眉,却并未开口。
“你,真的喜欢我吗?”她笑着问。
一秒,两秒。
意料之中的,任虞盛并未给她一个确切的答案。
“明明不喜欢我,却又怕我不再是你可以随意操纵的玩具,因此千方百计地想要控制我。”她的声音此时带着笑意,听起来却冰冷异常。
“这样的你,看起来可真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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