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离沿着侯府绕了一圈也没发现那只虎斑猫,最后不死心的一边到处看一边学着猫的叫声试图通过共同语言得到回应。
“喵……喵……”
除了寒风呼啸仍旧没有任何猫的踪影,陆离垂头丧气的坐在台阶上捧着下巴消化事实。
最后冷的哆嗦正准备打道回府,忽然耳边传来一点微弱的声响,像小动物在叫,但又感觉声响离他距离不是很远。
他侧耳专注地聆听,这一回声音大了些,可是明明到处找了都没有啊?那么……陆离猛的站起来抬头看向了那棵高大的朴树。
果然,只见平时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虎斑猫此刻正无比弱小可怜的趴在某根树枝上,顽强的树叶遮住了它一部分……身体,表情新奇的很,煞是凄凉,哪有平时的凶狠。
也不知被困了多久才终于等来这姗姗来迟的援兵,连叫声都已经变的有气无力了。
看上去朴树应当树龄不低,高度有数丈,长的枝繁叶茂。
陆离站在树底下观察了片刻当即挽起袖子开始爬树,朴树的树皮光滑不算好爬,多亏他从小习武手脚灵活也不至于拿它没办法。
树下陆离一声不吭往上爬,树上的虎斑猫也似乎知道来人是为了救它所以乖乖趴着不吵不闹。
等陆离终于爬上去站在树枝上小心翼翼把猫抱起来,那一刻他又犯了愁——上是上来了可是要怎么把它带下去?
他不可能一手抱着猫仅凭另一只手就安全爬下去;也不可能把猫直接扔下去毕竟它不敢下去就是因为害怕这个高度。
陷入两难之中的陆离清了清嗓子,希望老天眷顾会有下人听见他的呼声,最不济自己先下去找人然后再重新上来把猫救下去。
打定主意他便开了口:“来人啊!”
等了半晌没人来。
他又喊:“来人啊!”
又过了半晌,还是没人。倒是虎斑猫恢复了元气,跟着他一起喊援兵:“喵”
“看样子只有我先下去喊人等一下再来带你下去了”,陆离摸了摸猫身上柔软的毛发准备将它重新放下。
岂料虎斑猫似乎心有所感,疯狂扒着他的手不肯回树干上,任凭陆离怎么解释它都充耳不闻,毫不介意展露它作为一只猫听不懂人话的事实。
难不成只有等他们发现我不见了出来找我才能下去吗?
陆离想了想自己的处境,母亲向来是不过问他的,最近师父也因为父亲的原因情绪消沉无暇顾及他,也就是说很可能要等到用晚膳的时候下人才能发现他不见了。
……简而言之三个字:有的等。
陆离干脆自己也坐下来,反正树干够粗承受得起他的重量。
虎斑猫察觉他打消了念头继而老实的躺在他膝盖上,颇有种只要我不是一只猫孤零零的下不去那情况就不算太遭的乐观。
正在此时却忽而听到一声疑问:“你放弃了吗?”
陆离抱着猫垂头看向声音的来源之处。
就这样他遇见了纪寻。
那个看起来年长他几岁的少年一袭白衣黑发如墨,听见自己喊了两遍“来人啊”没得到回应便收了声,于是现身用戏谑的口吻仰头问他“你放弃了吗?”
几年后陆离回想起来,好像永康14年不但冬天来的特别早冷的他无所适从,连这一年的雪都提前下了。
而纪寻正是最先落入他掌心里的那一片,干净柔软,随后无数雪花追随纪寻纷至沓来,在极短的时间内偏生营造出了一场盛大的美景,以至于陆离始终舍不得忘不掉。
但初见时陆离还是个孤独又骄傲的小侯爷,乍见生人他甚至有点无所适从,虽然尽力掩饰一开口还是有些慌乱,只听他凶巴巴的回话:“与……与你何干?”
纪寻倒是好脾气的很,也不介意这小孩儿怎么忒没礼貌,温声道:“你要是想把猫放下来,我可以在底下接住。”
兴许是他眼神太过真挚,陆离有些不好意思,闷闷地“奥”了一声,跟着又说:“谢谢你。”
“不客气”三个字在纪寻嘴边眼看就要吐出来,结果那猫抢着一通乱叫,大约它在这树上着实呆烦了,这下也懒得装听不懂人话,反而精的出奇迫不及待就要往纪寻手里落,纪寻只好把话咽回去直接伸出手。
慎重起见陆离换了个姿势,他趴在树枝上尽可能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感觉稳当了这才拎着虎斑猫丢了下去。
纪寻接住猫还没三秒钟,作用更像是充当了个缓冲物,眨眼之间猫就从他身上跳下去飞快地窜了个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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