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此事端氏满脸铁青,双手紧握,孙家竟然敢如此算计菁菁,简直禽兽不如。顾正也是又气又怒,他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孙家欺人太甚!阿静你为何不早告诉我们?”

端氏也出声道:“阿静你先起来吧,不过此事你确实不该瞒着我们。”

“义父、义母,是女儿擅作主张,怕证据不足反被孙家诬赖,未曾告知两位大人就私自行动,想要将孙家的事彻底解决,女儿不孝,请义父、义母降罪。”端静摇头请罪,此事确实是她自作主张,虽说她确定不会让菁菁受到伤害,早在知道孙家派人跟着她们时,就有人暗中保护菁菁,可她确实瞒着家里人,是她有错。

菁菁也跪下,“不,阿姐都是为了我,要罚就罚我好了。”

端氏无奈道:“没人要罚你阿姐,倒是你,谁让你听人随便说就跑出去的,若不是阿静,你说,你!”说着甩了下袖子,又气了起来。

顾正也让婢女赶紧扶她们姐妹俩起来,几人商议了下如何处理孙家的事。

李武也要回李府跟他叔叔说孙家的事,菁菁送他到门口,李武牵起菁菁的手道:“菁菁,如果,我是说如果,发生了那样的事,我也会娶你的,不论如何,你都会是我李武唯一的妻子。”

菁菁笑得甜蜜,推了推他,“呸呸呸,我阿姐神机妙算,才不会让那些事情发生呢。好了,我知道你的心意,快回去吧!”

李武傻笑着点头。

孙家大房孙六娘的爹自从知道女儿的事败露后即刻上门拜访顾正,他只希望这件事可以私下处理,不要暴露出来影响孙家的名声,因此他对顾正提出愿意赔偿大量的钱财珠宝,还有顾家夫妻俩喜欢的名贵字画珍稀花草,他还会将孙六娘除名,如果顾家希望孙六娘也会很快病逝,提出的种种赔偿,孙大觉得自己的诚意足够厚道了,他将自己的姿态拜访得极为低下,声声懊悔自己管教不严,致使家门不幸,让孙六娘犯小如此错事。

前院的家仆过来传话,端静气笑道:“当真是老狐狸,我不信这件事他从头到尾会不知道,无非是成了他坐收利益,败了他就推得一干二净,想吃鱼还不想沾鱼腥,呵!”

端氏仍是一如既往的优雅,淡淡说道:“放心吧,你义父不会如他所愿的。”

顾正确实没有接受孙大所说的补偿,他只说将证据和证人都交到官府,一切由县官依照律法处理此事。按照律法,孙六娘犯下唆使之罪,流放千里,吴一仁同谋杖100,罚银千两,王石、王水是再犯,判以绞刑,其余仆众发卖岭南。

孙家管教不严,县令于堂前责骂其门风不正,至此孙家名声扫地,门亲故旧都不愿往来,儿女婚事都成了难事,在李顾两家的影响下,孙家的生意更是一落千丈,后来听说孙六娘也在流放途中病逝了。

只是端静心中总有些顾虑,毕竟孙家还有一个孙昭仪在,这些年她也清楚知道了义父不受虞帝待见的事,怕是会对义父不利。端氏知道端静的烦忧后,只是笑道:“后宫有佳丽三千,区区一个商家女哪里兴得起风浪,那些世家贵女又怎会容得了她出头。你可莫要小看了李家和顾家在朝中的影响。”

这年的冬天格外的冷,乌云沉沉,寒风大作,每日过了申时,天上就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路上的行人零星几个都缩着肩膀匆匆赶路。

夜间,顾府的柴房窗户被风刮坏了,不停发出‘呜呜’的声音,鬼哭狼嚎的,让人心中作怕。这时偏门刚开着,寒风卷了进来,只见顾家的仆人急匆匆引着一位大夫,正是顾家大娘起了高热,病得厉害。

顾正等在屏风外,端氏与菁菁在床前照顾着,每个人都愁眉不展的,这大娘身体一向都很好,只不知为何这次突发疾病,她额头烧得滚烫,嘴唇都发白了,青鸾只能不停地换着湿帕子给她敷头擦脸。菁菁见她嘴角挪动,似乎在念着什么,便想要凑近听一下,“阿姐,你在说什么?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祖……母……倾……兰……倾……”却见她眼角滴下了一滴泪水,落在了枕头上。

而此时的虞帝正在宫中大发雷霆,他狠狠地摔碎了一盏常用来喝酒的水晶八曲杯,怒吼道:“废物!都是废物!五十万大军让鬼戎二十万人就打得溃不成军!让孤的颜面被人踩在脚底下!”随后重重地喘着气坐在榻上。

宫婢们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敢出声,却见一身素净蓝白宫装美人拿着一炉香轻轻放在桌上,走到虞帝身后双手放在头上轻柔地按了起来,虞帝深深吸了炉香,缓缓舒了口气放松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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