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吹过,碎樱遍地。层叠淡染,幽香袭人。
树下一身淡绿衫裙的女人随意地披散着长发,瘦弱的身子慵懒地斜躺在做工考究色泽内敛的靠背竹椅子上,双眸微闭,神情恬淡。长长的睫毛稍稍上翘,遮挡出一湾天然的卧蚕阴影。唇色难掩病色的苍白,手脚纤细白皙柔弱,那点点落樱沾在她的袖子上、肩上,平添了几分怜和几分媚。
宋一刀跨进院子里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么个幺幺,一下子禁不住怒从中来,大踏几步向前毫不客气地就拧起幺幺的耳朵,破口大骂:“我去你个要死的,老子怎么交了你这么个朋友!病恹恹的一副要死不活的破模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窑子里出来的哥儿呢。你能不能有点儿腰杆,真是丢尽了我们女人的脸!”
幺幺想说这一切也不是我愿意的呀,却痛的龇牙咧嘴的忙揪起一块宋一刀的手臂内侧的肉自救,一刀这才松了劲道,横了幺幺一眼。
幺幺抚摸着发红的耳朵,委屈地扁起了嘴巴。一刀干脆别过脸去不看她。
乘天王朝下的女子个个英武,偏偏这个国公的女儿,自从受伤之后,越发的阴柔起来!简直就跟男人上身了似的。话说回来,在承天王朝的国土上,有多少知道女皇的人,就有多少知道国公女儿石敢当的人。无他,实在是名号响亮。十五岁了还写不出自己的名字,二十岁了十以内的加减让她算都会喊头疼。说她是痴傻吗?其实这都是懒癌发作给带的。如果宋一刀知道后世有这么一句话:“能不站着就绝对坐着”,一定会深深点头并慨叹这就是石敢当的真实写照,而现在,得改成——“能不站着就翘着兰花指坐着”。对此身为铁杆老友的她倍感压力很大,巨大。
“一刀,你下手真狠,也不想想人家现在可是受伤的女人。”幺幺嘟嘴,斜撇了一眼一刀埋怨道。
“行行行,我错了。收起你那小眼神儿。”一刀抖掉刚浮起来的一身疙瘩,眼神一凝,又骂道:“你是不是又没吃药?你这脸色怎么还是苍白的?还有,想得起来事儿不?”
幺幺惆怅地摇了摇头,她是一丁点原主留下的记忆都没有,好在,原主的性格似乎和她差不多,都是乐意混太平日子不求进取的主儿。这些日子以来,托了原主这位铁姐们的福,不仅隔三差五地来看望她,还带来了不少补品给她填身子,顺带着也帮幺幺了解了目前生存的时代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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