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生动员大会,陆清风足足吹了一个半时辰的水,好不容易才刹住车,新生入学有很多事情要办,濛昼这边,要安排他们的衣食住行,陆清风那边,要安排他们的上课课表,一个月后,还要准备择师大典。

散会的时候,二十三个新生在汪眉奉的带领下,先去各处熟悉熟悉,黄扶幼,王箬和胡如轻站在门口等濛昼,今天安排他们三个帮新生办理后续的事宜。看到他们仨,濛昼心里咯噔了一下,胡如轻是个文人,是个乖宝宝,黄扶幼跟王箬这个阵容就呵呵了。

在回十三阁的路上,黄扶幼和王箬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吵得濛昼头疼,忍不住问道:“今天谁安排你们的?”

胡如轻:“我师父。”

王箬:“鹤杉老头。”

黄扶幼:“籁籁着凉了,我替她。”

罪魁祸首,鹤杉。

“你们三人今天没课?”

“有,我师父的课,上人生论,上节课讲到授业,这节课应该要讲解惑了。”胡如轻是个好孩子,上课肯定是认真听的,再说鹤杉是他师父,不听师父的课,年末考核的重点就等于没了。

“哦,这样啊。”

鹤杉的心机果然深,王箬上课捣蛋,就把他支走,鹤杉就不怕有人跟他杠了。胡如轻这种好学生,一节课没上,没什么所谓,至于籁籁,不就是看重了女生当中数她力气大,能帮忙抬上抬下的,可是换了黄扶幼,这小身板,濛昼只能无奈摇头。

当了两年小师妹的黄扶幼感到莫名的兴奋,终于要有人叫她师姐了,心中暗爽,还笑出了声,对一旁的王箬道:“哈哈哈,我终于可以成为师姐了,终于可以欺负别人了,哈哈哈。”

“得了吧您,您有您师父罩着,谁敢欺负您老人家呀。”

王箬入墟快七年了,刚进来的时候才十一岁,要比黄扶幼早一届,师弟师妹他是皆不感兴趣,黄扶幼他们这一届来的时候,他被濛昼催着从冬暖夏凉的三阁换去了西晒的六阁,这一次他从西晒的六阁换到了透北风的五阁,他就想不通,明明还剩那多阁房没人住,补进去就得了,濛昼偏就要调来调去,把他们当猴玩似的,每次收拾家当,搬家当,苦哈哈就是一天,自是体会不到黄扶幼的心镜。

“切,师父又不住十三阁,你是没看到关涟漪的那副嘴脸,我在天井晒个被子,她竟然把她前天晚上洗脚水倒在我被子上,你说说,一个师姐对师妹这样,是不是缺心眼?”

是挺缺心眼的,据濛昼所知,关涟漪这朵山中霸王花一直很仰慕蔺凰,关涟漪跟王箬是同届,关涟漪长他五岁,是当时女学生中最出挑的,但也逃不过蔺美人儿的美色,一心想拜到他门下,可惜从入墟开始,蔺美人儿就放话,不收徒。关涟漪五递拜师帖,皆换来被烧烬的纸灰。

时隔五年后,竟然收了黄扶幼这个小丫头,关涟漪气得哭了三天三夜,还好她的师父是上仙老师中年岁最大的夷则,数一数有八千来岁了,他脾气好,不问窗外事,对她追慕蔺凰看在眼里,却从不置予评论,鹤杉有一回问起,他乐呵呵只道:“少女如花,仰慕君子,人之常情,无碍无碍。”

这样豁达的胸襟,让鹤杉佩服,如果事情出在鹤杉门下,关涟漪只怕连哭都不敢。

濛昼自从被坑出黝黑的皮肤后,对蔺凰的美色就不大感兴趣了,不屑评论道:“其实你师父看多了,也就那样。”

“嗯,有时候师父看着不如夷则师长慈祥,有时候也不如赵白师长有趣,也没有清风仙人聊的来,刚进来的时候,我不了解情况,投师帖到处投,也不知道为什么,我师父就看上我了,偷偷给你们说,”黄扶幼压低声量,“我其实想要到清风仙人门下的,可惜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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