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拔呀,你想不想吃肉,想不想嗦面,师弟,长痛不如短痛呀!”

牙没长在司恩嘴里,说拔说得当然轻松。

“师姐,他要是听得进去,牙早就拔了,也不会拖到现在。”

与王箬同寝的胡如轻这些天已经麻痹了,王箬天刚亮就喊牙疼,三更半夜又喊肚子饿,吵得五阁的人最近睡眠质量严重下滑,劝王小爷去拔牙,小爷差点翻脸不认人,说他们站着说话不腰疼,导致最近五阁的氛围微妙,胡如轻避着他,新来的几个尊敬前辈,也不敢多说,唯有落拾方听到王箬喊疼,就跟着多念几次阿弥陀佛。

司恩比他们大十来岁,看着他们这些小辈的,觉得他们即是自己的弟弟,又是自己的半个儿子,看他们有个三灾六难的,心里也跟着难受,她苦口婆心地劝王箬:“弟弟哟,这么疼着也不是个办法,病向浅中医,蔺师长仙术医术都厉害,拔两颗牙而已,又不是让他剖开你的脑袋,你到底在怕什么?”

王箬倒不是很怕疼,要是他怕疼就不会挺到现在还不去拔,他是被自己一天天给拖出来的,想起给蔺凰看牙,次次去,次次都让他拔,说他牙齿长得不正,不拔的话,会挤压正常牙齿的生存空间,产生的空隙会诱发蛀牙,还会时不时发炎发烧等等,说得一次比一次严重,也让王箬一次比一次怂。

在司恩的循循善诱下,王箬脑子一热,夸下海口:“我没怕什么啊,明天再不好,我就去拔。”

“这就对嘛,乖。”司恩像摸狗头一样,满意地在王箬的头上胡乱摸了摸。

可是一想到躺在那里,张着嘴,任由蔺凰宰割,王箬还是不由打了个冷颤,他后悔了,他刚刚为什么要在师姐面前逞威风?

接下来他又心不在焉了,刚刚是想吃的,现在是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给脸消肿。

别人是捣火药捣了一个上午,王箬是划水划了一个上午,幸好有胡如轻和司恩在,他们两人合力捣出一瓶黑灰色的粉末,不过可能是每人用料的分量不同,捣出来的药粉有灰有黄,也不知道是对是错,答案还是要等到晚上才能知道。

夷则喝茶喝到忘记时间,直到下课都没有回来,学生们自顾自收拾东西,回十三阁找饭吃。

盛岫岫在隔壁上鹤杉的学习规划课,下课时,看到王箬和胡如轻还待在课室里没走,特意绕进来,想向王箬打听如何才能进入温婉婉门下。

“王师兄,我想入温师长门下,有什么法子吗?”

盛岫岫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问王箬,长智齿的王箬顶出的那张死鱼脸真的已经吓跑了不少师妹。

“没有。”他担心明天还是肿着张脸,心情不好,不想多说话。

“我可不可以送我从家里带来的绿松石雕?我上门不至于两手空空。”

“呵呵,”王箬冷笑,却不急着点破,竟然有人送上门,陪他聊天,他不能太快终结,他问盛岫岫:“我师父住在哪,你可知道?”

“方……方壶胜景呀。”

一个满怀嘲讽的冷笑把师妹吓得都磕巴了,胡如轻想这个师妹眼力不行,明明除了王箬之外还有那么多和蔼可亲的师兄师姐可以问,却非要脸那么臭的王小爷,自找没趣。

“嗯,你说她还会看得上你送的小门小户玩意儿吗?”论直男式聊天里,王箬可是个中高手,他先是慢锅煎鱼,接着再直接秒杀。

盛岫岫被怼得眼睛红红,秭归名产绿松石雕被说成小门小户的东西,那真的没有可以拿出手的东西了,可是王箬说的又是事实,泓崖富婆真的还看不上这些。

鸿蒙四十岛中最贵的岛屿是方壶胜景,贵的原因都不是因为它镀金镀银,而是它构造奇特,地理位置优越,四十岛唯有方壶最近天池,若说蓬莱精致别致秀丽,那方壶就是宏伟大气,你想看山,有山,想看海,有海,高山雄峰,悬河瀑布,无垠大海,繁茂森林,放到现在就是活脱脱一处原生态自然旅游景点。

五千年前,鸿蒙四十岛被开发出来,开发人土地公前期投入太大,后期家徒四壁,负债累累,濒临破产,为弥补亏空,邀各路神仙来了一场竞标,温婉婉能眼睛都不眨一下,直接标下方壶,当天付清全款,说明什么,说明人家有的是钱,要想想泓崖墟人生导师陆清风当年竞标时,手头紧,不敢下重本,由此买不到鸿蒙四十岛中心仪已久的夹镜鸣琴,这一直被他视为仙生一憾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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