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亚站在一旁,看着双手合十禁闭双眼的白天雪,心里乐呵,我的白公主又回来了。
“亚!你上哪去了,到处找你,你马上跟我回宿舍!”
只见厉丰富表情惊慌,满头大汗的出现在厉亚面前,语气中充满了焦急。
“怎么了哥。”
厉亚一脸茫然,心中突然感觉到不安,心跳忽然加速的跳动着。
“快,马上跟我来,你哥来电话了。”
厉丰富根本没有时间多看白天雪一眼,推着厉亚往宿舍拼命的跑去。
“你家里出事了,快点回宿舍接电话。”
厉丰富转过头着急的说道。
“什么!”
厉亚心头的弦突然拉紧,飘荡了一整天的不安像一支已经射出的箭,冲破了他所有的不以为然,告诉他发生大事了。
电话还没有挂断,话筒静静的摆放桌子上,厉亚一手抓起电话。
“喂,哥,怎么了。”
“亚,你马上回来,爸不在了......”
电话那头的哥哥已经泣不成声,声音也已经非常乏力。
“啪。”
厉亚没再多问一句,摔下手中电话拿起书包夺门而出。
冬天的天气说变就变,坐上熟悉而又陈旧的大巴车,窗外的天空已经昏暗下来,整个天空像是染上一层厚厚的灰色薄膜,然后在空间里洒满了灰色的尘埃,凄凉而又压抑,让人一种患得患失的恐惧感。
时间好像静止了下来,所有的一切都融进了这个的灰色世界,什么都变得黯然失色。你眼睛所及的地方都是一样的灰色,窗外的山林是一样的灰色,擦肩而过的汽车也是灰色,声音是灰色的,两边的房屋是灰色的,车上的乘客也是灰色的。
你手指所能触及的物体都是冰冷的,车窗是冰冷的,车票是冰冷的,手机是冰冷的,你的脸也是冰冷的......
回家这一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在连绵不断的群山之中盘踞,有人第一次来的人曾玩笑的比喻,坐上破旧的大巴穿梭于山路之中就好像坐在游乐场里的过山车上一样,刺激而又恐惧。
忽然车子一个急拐弯,厉亚眼里盘旋着的泪水如山洪一般夺眶而出,带给他的就是一场真实的噩梦以及山洪过后的绝望。
厉亚的直觉已经告诉了他这是怎么样一回事,他需要再进一步确认。
“妈。”
厉亚突然想起自己的妈妈,她还好吗。他急忙打开自己的书包,取出自己的电话簿,拿起小灵通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妈,妈,妈。”
“亚啊,你回来了吗?你爸不在了,矿里出事了......”
“砰!”正如厉亚直觉的一样,像是有人拿着枪瞄准了自己好久,最后终于扣动了扳机,精准的打进了自己的心脏,告诉他就是这样的,世界突然变得死寂。小灵通从他颤抖的双手中滑落在地,他抽搐的说不出一句话。
......
又是一阵紧急下坡,厉亚晃了一下醒了过来,缓了缓情绪,捡起地上的手机又打了过去,她知道现在的母亲更加难过,在母亲面前不能哭。
“我哥现在在哪里?”
“现在人都聚集乡政府讨说法......”
......
车子到达乡里的时候,天色已经从昏暗变成了黑暗,大街上到处都是些讲着乡音的父老乡亲,稀稀疏疏的几盏路灯发出微弱的黄光,把人影拉的畸形一般又长又细,没能看清楚模样,也没能认出人。
“哥!”
厉亚扑到了哥哥厉冠身上,眼中的山洪再次爆发,这一次他再也忍不住放放声大哭。
二十岁的厉冠双眼通红,他轻轻地安抚着厉亚,自己忍住了没再哭出声来。
“亚,爸走了。”
......
“煤矿透水事故..”
“真是可怜了无数个家庭。”
“都怪瞒报谎报,错过最佳的救援时期......”
好长一段时间当你走在大街上,甚至在学校里都会听到很多人在议论这件矿难事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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