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紫荆寨,难得的早会。
紫荆寨每天早上都有早会,一般来说都是吃完早饭后,一众高层聚在一起聊聊天,喝喝茶,顺便有谁吃多了还可以消消食,从李指导员的大声呵斥中开始新的一天,这种感觉就是三个字“美滋滋”。
不过今天的早会却是一反常态,寨内一众高层聚在一起,没有往日的嘈杂,就连素来最吵闹的陆狂生也是神色严肃,一言不发。
“当家的。”李钦天开口了,语气里尽是无奈。
“我们寨里的粮食快要吃完了。”
本就知道这个消息的陆狂生仍旧是挑了挑眉,毕竟打他记事起到现在,紫荆寨的粮食不仅从未说缺少过,甚至年前都会出现不少余粮陈粮,这些粮食都会送给周边各村,以至于这些年各村根本没有饿死过人。现在竟然出现粮食短缺,他也不清楚该怎么办。
想了想,陆狂生还是沉声问道。
“紫荆谷的粮食都收上来了?”
紫荆谷在紫荆寨后面,是个小山谷,差不多也就百十来亩的空地,被寨内众人开辟出来,用作耕地,不过说是耕地其实也没有多少,大多都会种些时令蔬菜什么的,一直都是公孙大娘打理。
“当家的,秋收早就过了,现在的山谷里面也就剩点梨和苹果了。”说话的是公孙大娘,此时的她也是一脸苦相,毕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让众人饿肚子也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
“嗯,看来只能去县城买粮食了。”听完公孙大娘的回答,陆狂生思忖半刻钟左右,作出了决定。
见到老大作出了决定众人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不过李钦天却是拦住了想要散去众人的陆狂生。
“狂生呐。”李钦天叹了一口气,像是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然后缓缓说道。
“你带着你媳妇回娘家吧,咱们寨子快养不起她了。”
......
“啪!”一只小手重重落在桌子上,桌子发出一声脆响,接着就是四分五裂。不过手的主人似乎还是不解气,来回的跺着脚,夯实的黄土地被踩出一个个精致的脚印,层叠着也是十分壮观。
“李叔太过分了,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这么能吃吗!”徐茉莉鼓着脸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陆狂生问道。
陆狂生本来就是这么一说,毕竟这寨子里也就是李钦天的话她徐茉莉能听进去点,况且自己说的也是事实,不过现在为了自己生命安全,还是顺着她的话往下答比较好。
“没有,李叔跟你开玩笑的,他的意思就是让你我二人出去玩玩,等什么时候玩够了再回来。”
“哦,那也不是不行。”徐茉莉脾气来得快去的更快,一提到玩,她就有些按耐不住了,传闻光是中原就有八大门派,如果自己能拎着自己的舒吾愁兮砍个遍那该多么痛快,于是转身抄起倚着墙边的舒吾愁兮,麻溜的背在身后。
“咱们走吧。”
“走?去哪儿?”陆狂生不解。
“出发呀。”徐茉莉白了他一眼,兴奋道。
“我们先去砍光头,然后就是那些牛鼻子道士,然后把峨眉的漂亮小娘都抢过来作我的跟班,最后把所有门派叫过来一锅端掉......”
听到徐茉莉的话陆狂生一阵头大,别说其他门派了,单一个少林就能把您老人家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别说一起上了。
“打住!就你还想单挑八大门派,莫说八大门派了,就是我都能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好不。”陆狂生打断还在述说自己“宏图大志”的徐茉莉,想要戳破这个开始膨胀的家伙。
“果然是个登徒子,居然还想让我屁滚尿流,变态!”徐茉莉装作恶心的呕了几下,随后更是转身出门,留下不知所措的陆狂生。
陆狂生:......
徐茉莉背着刀出了门就往紫荆寨大门处走,陆狂生连忙上前拦住了她,就算真的要出去也不能单背把刀就走,除非想要来一场轰轰烈烈的荒野求生。
领着满脸不情愿的徐茉莉打包些干粮衣物,又朝龙蛇虎猫几人借了些银子,没办法,前几天刚领的月俸都捐献给宝局了。最后将一切东西都准备好。陆狂生带着旁边快要暴走的徐茉莉准备出发。
两人牵着马来到寨门前,除了几个值班的寨众在站岗外就没有其他人了,预想之中的送别更是没有。这是李钦天可以安排的,生怕徐茉莉一个感动又不走了,那接下来就是多人荒野求生模式了。
“行了,我们出发吧。”放下马缰绳,陆狂生走上前去,想要将大门打开。
开门,一个简单的动作,也就是不到几秒的功夫,不过开门者在开门且门未开的那一段时间里是完全不会知道门那边情况的,甚至有些可能因着注意力的集中,减弱对外界的感知。
“当家的小心!”站岗的寨众突然喊道,不过迟了一步。
“轰!”的一声,这一声可远比徐茉莉拍桌子那一下响得多,所造成的威力也强的多。只见紫荆寨木质的大门四分五裂木屑纷飞。捎带着门前的陆狂生也化作一道黑色闪电(他穿的黑色衣服)向后飞去。
“什么情况!”空中的陆狂生脑海中唯一的想法。
岗楼上站着的人可以是看到内外情况的,刚刚自家当家的跑去开门他们也是知道的,所以也没有多注意,不过正当其开门时,外面突然出现两个黑影,其中一个伸出手掌对着大门就是一掌,又快又狠,几个人就算是开声提醒陆狂生小心也是来不及了。
足足过了两三分钟,尘埃落定,陆狂生也摇晃着起身,除了脑袋有些蒙圈外就是狼狈点,受伤倒是没有。
“什么情况?”陆狂生看到前方的徐茉莉一手扶着刀鞘,一手按着刀柄。而那几个寨人也下了岗楼,皆是举着枪挡在自己身前。
“让开,我看看怎么了。”扒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寨人,陆狂生定睛朝早已空荡荡的大门处望去,只见一蓝一红两个身影站在那里,由于都带着兜帽,也看不出是男是女。
“来者何人!”徐茉莉咬着牙说道,自己的长期饭票刚刚差点被打死,她自然不会给这两人什么好脸色。
“地支,丑(寅)。”两人同时答道,随后自称为“丑”的身影对徐茉莉行了一礼,恭敬说道。
“请问公主,那镇山义守陆狂生身在何处。”
徐茉莉闻言冷笑,原本按着舒吾愁兮的双手却是放下了。
“告诉你不是不可,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公主请问。”“丑”来了兴趣,拱手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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