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小姐赖了一个多月的学后,再也找不到任何借口继续——胸前一点疤都没留下,小短腿上的擦伤也早好了。
她万般不舍地跟拐杖道具say goodbye,让丫鬟把它们好好收起来,心想早晚有一天还能用。
皇后娘娘真是不懂了,这货每次去国子监都跟杀猪似的,到底有啥可怕的?
纪小姐表示你不懂学渣的痛苦,总结起来只有三个字——
“太难啦!!”
行礼问答,太难了!兵法策论,太难了!诗书礼乐,太难了!骑射算数,太难了!累得慌!累死人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皇后娘娘哭着说我的命才苦哇:“我怎么碰到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小孽|障?”
答应我,出去别说我是你姑姑好吗?
小孽|障擦干眼泪只能去上学。
太傅上上下下地打量了这位稀客一眼:“呦,这不是六小姐嘛,您把国子监当茶馆啦?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老夫是不是还得给你敬茶啊?”
纪小姐抱头假哭:“呜呜呜太傅您别打我手心!!”
祁王殿下暗爽。
太傅说不打手心可以,我先考校你一番。
“孔子云,水有五德,是哪五德啊?”
纪小姐弱弱地表示:“这题超纲了……”
《论语》里根本就没有这一则嘛!!
太傅笑得和善:“对于你来说,什么题都超纲。”
纪小姐低头对了很久手指,也没人敢给她丢一个纸团,最终只能把心一横,开始胡说八道:“这个五德嘛,正如太傅对师母,师母花钱要舍得,师母生气要忍得,师母添妆要等得,师母生辰要记得,师母难过要哄得。”
太傅的笑容终于彻底垮掉: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敢罚你了?
我是个妻管严这种事你也敢在课堂上拿来取笑?
纪小姐非常非常顺利地……挨了史上最长的一顿手板。
她当堂哇哇大哭,边哭边喊师母救命。
太傅遂打得更狠:尼玛还敢挫我威严?
师母杀到时,这货的手心已经高高肿起,连筷子都拿不起来。师母气得大骂太傅:“你个老不死的死要面子就算了,把孩子打成这样!!”
太傅也很无奈:“就她这水平,出去说是我学生……我丢不起这个脸!我打她一顿,以后就能勤奋好学了嘛!”
师母心疼得不行,刚想把食盒递过去,太傅却抢先一步——他堂而皇之地宣布午休,自己把每样小菜都尝了一遍,边吃边宣布另一个噩耗:“六姑娘用饭不便,这几日午饭都免了罢。”
六姑娘哭得跟死了爹似的。
师母抱着她哄:“一会儿师母再给你做,先忍忍啊……”
纪小姐心中的悲伤逆流成河。
好不容易熬到下学,太傅还特意交代她把一个月的作业全补上。她没问补不上会怎样——还能比现在更惨吗?
师母望着小姑娘逃也似的背影很无语:“小鱼刚上没几个月的学,你何必这么苛刻。”
太傅轻笑一声:“她就是告到皇后娘娘面前我也不怕。”
纪小姐果然告到皇后娘娘那儿了。
她把自己肿成猪蹄的手给她看,哭得那叫一个伤心:“呜呜呜太傅打我手心!打了整整一个时辰!打完还不让我吃饭!我手肿成这样还要写作业!我看不懂也不会写!我又饿又痛又累!这日子没法过了!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啊啊啊啊啊啊!!”
皇后娘娘笑成羊癫疯。
纪小姐嚎啕大哭:“啊啊啊啊姑母你都不帮我!!再这样下去我就被太傅害死了!!”
陛下调侃的声音适时响起——
“到底是谁敢害我们的六小姐啊?”
皇后娘娘把事情复述一遍,这下陛下也笑了:“你能把盛成德气成这样,也算你有本事。”
纪小姐边哭边拿手臂擦眼泪,尽量避开伤重的猪蹄,那模样很是滑稽,帝后笑得更欢,她哭得直打嗝:“太傅……呃……怪不得……呃……他叫成德……我……呃……我看……他……呃……就是……呃……没事儿撑的!!”
皇后娘娘一本正经地夸她:
“小鱼啊,你承包了姑母一整年的笑料。”
陛下这回比皇后娘娘有同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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