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吃完了面果然还有惩罚:
“偷用御膳房,禁足一个月。”
银心提前预备好了绝望的表情。
沉鱼果然不负所望:“禁足两个月是不是就能再做一碗?”
陛下也无语了:“你是饿死鬼投胎?”
沉鱼还想再抢救一下,突然张大了嘴巴。她指着陛下身后,结结巴巴道:“他、他、他、他、他……”
妈妈呀我可不想搞人鬼情未了!!
陛下回头一看,复又回头:“何事?”
沉鱼一脸惊恐地问了一个特别愚蠢的问题——
“您能看见他?”
陛下好笑不已,把隐在阴影里的人叫出来:“新科武状元,禁卫军副统领平跃。”
平副统领恭敬行礼:“参见娘娘。”
沉鱼从这温文的举止中,捕捉一丝恶作剧的神情——别以为她没看见他悄悄露出的虎牙!!
沉鱼恶人先告状:“他怎么跟个鬼似的……”
陛下命平跃退下,后者不忘将虎牙奉上——这次是完整的一对。
沉鱼一脸茫然。她觉得自己应该紧张害怕,其实又有一丝高兴,甚至觉得他不会出卖她的身份。
平跃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这个女人居然又杀了我一次!!
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脸,心想明明很帅啊,哪里就像鬼了?
沉鱼心中有鬼,连吃牛肉面的心思都没了,急着想告退。
陛下冷不丁来了一句:“朕答应你。”
沉鱼以两个月禁足为代价,换来了第二盆牛肉面。
沉鱼小口小口地吃,眼里茫茫的写满了心事,完全不似方才的欢快。
陛下心想,看你能装到几时。
顶着陛下探究的目光,沉鱼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跪下期期艾艾地请罪:“臣妾不该如此大吃大嚼……”
陛下说无妨:“你吃的不过是面,有人却在吃人。”
沉鱼求助似的望了门口的银心一眼,可惜这次离得太远,就算有纸团也丢不过来。
沉鱼一脸“陛下你说的太深奥我听不懂”。
陛下说你肯定没有想要的东西,不然不会总是交白卷。
沉鱼一脸真诚地说:“我想混吃等死。”
陛下一脸“你这个要求太别致我没见过”。
在陛下看来,但凡是个人就有所求,一旦弄清这些就能拿捏,他第一次碰到一个智障,感觉真像一条滑溜的鱼在手——无处可以拿捏。
陛下绝望地想,就算她不是智障,也是智障。
她真诚地想做智障。
回到甘泉宫之后,沉鱼拉着银心的手做假设:“如果你杀了一个喜欢你的人,他一旦活过来会把你怎么样?”
银心表示那还能怎样?当然是脱粉、回踩、报仇啦!
沉鱼皱起小脸重复经典台词——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
不知怎地,沉鱼除了觉得苦,竟然还有一丝甜。可能是因为,在这个鬼魅般的宫里,终于不再只有她一个智障。
一个好好的人,非要伪装愚蠢,必然有不得已的原因。
沉鱼伪装的原因,相信平跃已经可以猜到;为显公平,他成为庞白的原因,沉鱼也设法打听了来。
拂林王府与靖南侯府乃是世仇,偏偏拂林王独女与靖南侯世子相爱,两人私奔后有了平跃。而正如他所说,生父中途后悔,丢下他们母子重拾荣华富贵。
平跃本不该姓平,只是他更愿意随母亲姓平。陛下一道圣旨下来,一切就尘埃落定。
平跃从此只是拂林王府的二公子,与靖南侯府再无干系。
沉鱼一边踢着御花园小路上松动的鹅卵石,一边忍不住去想,他回来究竟想要什么呢?
平跃梦一般的出现在小路的尽头,而她并没有反应过来,呆呆地望着他:“我不会在做梦吧。”
她一步步走近他,第一个问题依然实际:
“你会不会报复我?”
平跃柴犬笑:“你猜。”
沉鱼说我知道。
你到现在都没揭穿我。
平跃看穿了她的想法,本来很想继续逗她,不知为何就说了实话:“就当我为你跳了次湖,反正我泳技很不错。”
沉鱼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那这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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