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到叶言的话，左手下意识的抚上那条刀疤所在的位置，十分不以为然的说：“嗯，以前打架的时候没注意，被人给划了一刀。”
“打架？！”
也要感觉自从昨天在冰场遇到了纪淮，他的人生就多了许多惊喜。
“你还会打架？你跟谁打架？那人是犯了什么错啊能逼得像你这样的人动手。”
叶言真的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是听到‘下一秒就要世界末日’这样爆炸性的新闻，都不会觉得太震惊了。
像纪淮这样遵纪守法恪守规则的人，会跟别人打架，其震惊程度真的跟下一秒就世界末日也差不了多少。
纪淮见叶言微张着嘴巴望着他，裤子穿到一半就愣在原地，不由出声提醒，“还训练吗？”
“啊？哦！”
叶言回过神，忙把衣服套上。
“纪教练我换好了。”
纪淮‘嗯’了一声，率先出了更衣室。
他还是没有回答叶言的问题，就像之前没有回答叶言问他为什么要退役一样。
两人一起来到了训练场。
“昨天你滑短节目的时候，我仔细观察了一下。你对于基础动作的技巧掌握还不错，平衡能力也可以，但是体力好像有些不够。”纪淮说：“今后你的训练，我觉得主攻方向应该是体力训练这一块。”
这话说到点子上了，叶言心想：到底是纪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问题所在。
“我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尤其是在滑自由滑的时候，最后一分钟我感觉自己都快脱力了。”
纪淮点了下头，“你意识到了就好，今天我们就做力量训练。”
纪淮带着叶言做基础训练，停停歇歇做了将近四个小时才结束。
这会儿是冬天，他们从训练场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陈康也已经回来了，他从二中带回来了两个人，正是叶言在二中附近的冰场遇见的那两个小孩儿，纪文风和唐琛。
五人打了个碰面，互相打了招呼。
陈康给两边互相介绍了一下。
纪文风见到叶言，特别激动的上前去握住他的手，“原来你也被选进省队了！太好了！那这样以后我们就可以一起训练了！你滑的那么好，我有不懂的地方还想请教你呢。”
唐琛在后面悄悄翻了个白眼，“德行。”
叶言失笑，这两个小孩怎么跟当初的自己和纪淮一样。
他看着纪文风那双星星眼，刚想回握住他的手说好，旁边的纪淮便把他的手从纪文风的手里抽出来，指尖用力的搓了搓他小侄子刚才抓过的地方，然后松开。
只听纪淮说：“跟你一起训练，应该是没什么机会了。省队训练基地的设施虽然好，但是人有些多，环境太嘈杂，我打算带着他到外面去训练。”
“到外面去训练？”陈康惊讶，“到外面去…是跟着俱乐部训练么？他早上刚办过手续，今天才成为省队在编的队员，明天就出去训练，不太合适吧。”
华国不是花样滑冰大国，有正规省队的省份只有江省、阳省和帝都，其他参加国内比赛选拔进国家队的人才都是以俱乐部为单位。
省队的训练环境虽然好，但却不一定比得过外面投资大的俱乐部，所以很多有条件的省队在编队员都会选择在省队挂名，然后到条件更好的大型俱乐部去训练。
就像上学时候的借读一样。
不光是陈康惊讶，叶言也是惊讶的看向纪淮，“这是什么时候决定的，我怎么不知道？”
然而并没有人搭理他。
纪淮说：“不是有很多这样的人吗？没什么不合适的。也不是让他去俱乐部，就只是我以私教的身份带他。”
陈康点点头，摸着下巴说：“那倒也行，如果是你这个国家队的教练一对一的教他，确实会比省队的条件要好。
不过国家队那边你怎么办？请假了？”
“对。”
“那个……”叶言听着两个人无缝衔接的对话，忍不住再次开口，“其实我觉得省队的训练条件就挺好的，要不就别麻烦纪教练了。纪教练也是国家队的在编教练，长时间请假不太好吧。”
还是没人搭理他，叶言的话就仿佛随风飘走了一样。
只听纪淮又说：“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跟他今天晚上就直接到外面去住了。”
陈康非常爽快的点头，“那行，你们就去吧。”
纪淮像拎小鸡一样拎起叶言的领子，连拖带拽把他拖出了训练基地的大门。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纪文风一脸绝望的喃喃自语：“我不是他的亲侄子么，为什么他宁愿给外人当私教都不愿意教我，他看都没看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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