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景明站在殿上的时候,感觉整个人还有点迷糊。

依稀记得自己昨天晚上跟严骅他们去了演乐胡同的教坊,喝了不少酒,好像还跟那儿的管事要了个小孩儿。

靖王一向荤素不忌惯了,先皇在时还有几分顾忌,等自个儿老子去了嫡兄登基后简直放飞自我,出入青楼欢馆连遮掩都懒得遮掩。不仅在几家大些的青楼常年包着雅间,还经常带着一帮狐朋狗友肆无忌惮地出入教坊,光明正大公然挑衅一干御史大臣,险些被扣上一出“秽乱宫闱”的罪名。

想当年天下太平海晏河清,几位御史闲来无事的日常任务就是弹劾“不似人臣”的靖王殿下,小山似的折子堆在内阁里,都快跟靖王惹下的风流债一样多了。

只是皇上一向不大在意,又见靖王也只是出入风月场,好歹没违法乱纪强抢民女,才慢慢地懒得做这些无用功。

从此,一向流连花丛的靖王殿下更是无所顾忌,王府后院莺莺燕燕花团锦簇,就连娶了丞相嫡女做侧妃后也没个收敛。

……很是让人头疼。

许景然在朝臣议事的空当转头看了他一眼,昏昏欲睡的样子一看就是宿醉未醒。

其实算不上宿醉。自己这个弟弟酒量浅得吓人,喝两杯就能醉的那种。

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传出来个千杯不醉的名声的。

有些话在朝堂上没法说,下了朝靖王殿下按照惯例被请到了御书房。

“昨儿又去哪儿了?”许景然看他还是一副半醉不醒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又去‘南苑’了?”

南苑,正经八百的官设教坊,传曲练舞,专供大内。

在靖王殿下之前,还从来没有人敢把去教坊作乐摆在明面上说的。

许景明大大方方地承认。

“外头有的是勾栏院,你去朕又不管你。”许景然看着他就头疼,“你怎么就爱往教坊里钻?还带着那么些人去,你生怕那帮御史们没折子可写是不是?”

许景明乐了:“都好几年了,他们还没弹劾够呢?”

许景然揉揉眉心,指了指案角上的一摞:“你看,你自己看,又呈上来这么多,你让朕怎么批?”

“都是赵相让人替他闺女出头的吧。”许景明无所谓地往边上一坐:“批什么,皇兄您嫌烦往火盆里一扔不就成了?烧完这大殿里还能染上点墨香味儿呢。”

许景然:“……”

这他娘的都哪儿来的奇思妙想。

“朕记得你半个月前刚去过南苑一回,这半个月那儿也没来什么新人吧,”许景然好心提醒他一句,“你昨晚上找的那个……”

“小孩儿干净着呢。”许景明先回护了一句,又思路清晰地反应过来了点什么,“不是,皇兄,这事儿您怎么比我还清楚?”

许景然:“……”

这我没法跟你解释,毕竟我又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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