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渚门三长老夜观星象,见参宿七星辉耀,宿七落于北,与七杀星交辉,而紫微星黯淡与五星逆行,卦为大凶,料定有大祸出世,而自己必将殒命于此,唯有避世方可保全性命,故其闭关前将亲传弟子叫到眼前,将封存已久的半颗御雷石交予他,并命他去寻另外半颗,二石合一,才能救苍生与水火。”

“谁编的的说法?”我蹙眉嫌弃道。

“不是谁编的,人家玄皞门四长老这么说的,”七泽倚在我身上,往半空里抛花生米,“原话是天晷西指,参宿辉耀,北有七杀,西出文曲。说白了就是祸患北起,贵人在西,玄皞天域往西是灵渚天域,再往西就是大荒海,他们要找文曲星,难道还是条鱼不成?”

从玄皞仙牢里出来的那天,石墩子老头守在外面,告诉我和穆爻,天晷开始转动了。仙域将乱,万物将覆,一场浩劫,在劫难逃,怪不得,玄皞天域会这么快向灵渚门递来请帖。

玄皞天域的北面是神木妖域,天晷动,十年前幽火之劫的妖主找回了自己的妖力,祸患北起,说不定是指我。

可如今浩浩天域,玄皞独占鳌头,文曲却西现,而非正中之宿,其所指却不是穆爻。

想到此处,我若有似无地瞥了七泽一眼。

难不成,真的是这小子?

我看七泽的时候,七泽也正巧转过来看我,我们两相对望了片刻,他忽然摆出一个傻乎乎的笑容,惹得我也“噗”一声笑出来了。

“怎么了?”

“没什么。”

“没什么还笑这么傻?”

“因为看到阿姐也傻。”

“滚”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为了能在鼎剑大会上展露头脚,七泽已经练功到了一种近乎走火入魔直接封邪神的地步,尤其是近几日春暖日高,一连几日他来向我问安的时候,都能看出他比昨天黑了不少,如同一块雪白的桦木在烈火中煎熬,日渐变成黑炭。

我虽还不能很好地控制妖力,可比起刚回东阁那一阵时不时昏睡与妖力泛滥来讲,已经好上了许多,我能压着妖力做一些端茶倒水甩书打七泽等平常的小事,也能放出妖力来吓唬吓唬字灵和小蛇童,而且再没有发生过树穿东阁这种绝世惨案。

苏木倒是希望我越少用妖力越好,东阁虽有小伯的阵法隔绝妖力,让外界感受不到我的存在,可纸终究包不住火,若我再大张旗鼓地折腾下去,自讨苦吃是迟早的事。

“好在玄皞门的请帖一到,父亲和各位长老的心思全都扑在鼎剑大会上,谁都没有对东阁起疑。你的身子也刚刚有些转好,借此良机,也正好收一收你费妖力大手大脚的习惯。”

改掉十多年的旧惯确非易事,起初我还有些犹豫,但听到苏木说“出来打一架”的时候,我瞬间答应了。

我见过苏木捉杏林湖的烛蛇,蛇的下场不是用“惨”字就能诠释的。

于是乎,苏木在指导完七泽修炼后,也会顺道来检查我的功课。

一入四月,冬日的料峭便绝尘而去,暖归的燕子落在窗子上,,喳喳片刻又窜去别处,留下窗台上一对凌乱的爪痕。

苏木大爷总是挑这种暖到使人犯困的日子来查我的课业。

我屏息凝神将妖力收起来,连大气都不敢出,看着苏木围着我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将眯着眼睛的脸凑到我眼前,眉目相距几乎不到咫尺。

“您看行吗?”

我感受到他呼出的暖洋洋的空气,贴着我的脸颊散去,他头发从肩上滑落的声音亦听得真切。他拖长了那一声“嗯”愈发使我胆战心惊。

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

惊恐之情。

“倒也”

我还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觉得耳边一个石破天惊般的响指,吓得我猛地一个惊颤。好不容易压制下的妖力瞬间炸了出来,带起一阵“拔山倒树”,纸张漫天。

苏木一收手,弯了眼,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不合格。”

“看就看呗你还带吓的?”我暴怒,“我容易吗我?”

“谁知道你这么不禁吓,我都还没上手。”他说着伸了半截手指来蹭我的脸,我怒气冲冲地将他的手拍掉,转过头去继续生闷气。“生气了?”

“生气了!”

“消消气,我跟你说正事。”

“什么正事?”

“能让你走出东阁亲眼去看玄皞鼎剑大会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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