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宴君收到徐期年的信,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她正懒散地侧倚在靖潇宫的园子的石榴树下。阮宴君不喜花香香料,倒是最喜果香,庭院中,寝殿里,常年摆放着新鲜的时令瓜果,随着风吹而过,庭院里挂着的小人儿铃铛叮叮当当发出响声,带来一阵香风袭来。
她随手翻开了徐期年的信。也不过就是些熟悉的话语和文字——以她甜美平淡的语气仿佛漫不经心地点出她成功竞选明懿第一女官的事情。
阮宴君只不过匆匆扫了几眼就知道是哪些矫情文字,也没仔细看,只是视线终究停留在了最后几行短短的文字上。
徐期年的字终归是大气的,即使写了小楷也能看出她的字迹之下她是一个多么沉静而机敏的人。
“不日后进宫奉命。临行前回过大漠,阮家一切安好。”
阮宴君的手指终于还是在那行字上面点了点,视线停顿在安好二字之上,久久没有移开。在宫里阮宴君不太爱装点自己,一头墨黑的长发吹在腰际,略略别在耳后,随着风的吹起散落在空中。她白净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有黑如鸦翅的睫毛几乎不可见地颤抖着。那封信带走的是她的思绪万千。
靖潇宫中,花前树下,宫装女子,到底又是一声叹息。
随着时光的流逝,徐期年进宫的日子提上了行程,宫中开始装点打理出一个室外高阁给这位明懿第一女官,与此同时吴娟怡腹中的孩子越发稳了下来,但她的脾气却越来越古怪。
前些日子她宫里有一个犯了错的二等宫女,听闻是在太医问诊的时候误闯吴娟怡的内殿,硬生生被她杖杀。那一夜的痛呼响彻了这偌大的皇城,那一地的鲜血染红了上好的锦绣琉璃地毯,却终究染不红皇城里的人心。
“那吴娟怡倒是越发的泼辣起来。”染鹤正沏着从宫外带来的上好茶叶,她今天一袭碧绿的宫装,看上去与平常的样子有了天差地别,倒显得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更加娇俏可人儿起来了。那身碧绿的宫装还是前些日子我得了一匹还算不错的布料,瞧这染鹤这丫头也是花一样的年纪,又生的圆润肤白,穿绿色最是好看,才选了布料亲自定了款型命人制作了送给染鹤的。
“奴婢若是她宫里的人,估计每天想着怎么逃离才好,哪里会想着往尽职尽责往宫内爬,都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误闯内殿在太医问诊时惊扰了贵妃娘娘呢。奴婢寻思着贵妃娘娘怀这一胎倒是及其的勇猛,规矩可真是多。”
好容易又说起前些日子的事儿,染鹤的脸上却终究还是带了嫌弃的颜色。这还好是在阮妃宫里,只是她宫里的人终究养成了一种习惯——对内那是可亲可敬换乐无穷,对外就是高贵冷艳高攀不起,也不知是跟谁学的。
反正肯定不是阮宴君。我们阮妃娘娘在哪儿都是高贵冷艳。(忍住不能笑)
“染鹤,就你嘴贫。”高贵冷艳·阮妃娘娘上挑嘴角(绝对只是为了凹造型绝对不是真的想笑)缓缓开口。
一向冷静的瑾燃终究是摇了摇头,亲昵地点了点染鹤的额头,“娘娘您还不管管她,再让她这样无法无天下去,怕是要被贵妃娘娘记恨呢。”
染鹤却是不答应了,表情鲜活而灵动,“娘娘,瑾燃姑姑惯会欺负我!”说罢就这瑾燃的手紧紧挽着,却是不肯撒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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