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去惹大象吗?师叔。”
“想杀它就会去惹。”他还真猎过象。
“假如师叔被大象杀了,难道还是大象的错?”
黄冲结舌。
“歪理。”
“师傅常常教诲我们,修道就是求真。我和成一师兄确确实实是这么想的。”
“你俩不能说某看他们象蚂蚁他们便是蚂蚁,当时窜出的那股子气是某觉得不公。占了咱们观田是不公,无端锁住某的脖子也是不公。凭什么啊?”
“凭的就是,他们看你是蚂蚁呀。”
“别老是蚂蚁蚂蚁的。渺目师兄,还是你来。”
布帘子被掀开,庆生迈腿出来。
“师傅,我觉得大师兄、二师兄讲的一点也莫错。”
渺目亦结舌。
“道长。”
脆生生带着小怯,庆生住的半间屋里门帘掀起,走出个人来。
一个高大的有些离谱的女人,离得最近的龙夕看上去脑袋顶还不到人家腿根,即便是站起来,也绝对没肩膀高。
“这谁啊?”
礼节性的,黄冲随口问了声。如果不是一个大大的兰花边包袱档住他的视线,他真想懒得问。
“秀才老爷带来的,被后母虐待得在家呆不下,年都不过就被赶出来。”
渺目的语气并不煽情,但他的两徒弟立刻将刚才的惊愕迅速转变成了同情。
“也是一只蚂蚁。”说话时带出的白汽几乎吹在了红花面棉裤裤管上,高大女子的身躯彻底挡在黄冲与渺目之间。
“道长,我想留下。”
“留下做什么?当姑子吗?年纪轻轻的。”
白色的水汽喷涌,黄冲皱眉站起身。才发现,裤管主人的一双大白眼正和自己四目相对。
“当姑子也行,粗使丫头我也愿意。你们这比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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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明白了!渺目师兄,某认错。这里该是个家,某也没有认真想过一家人目前的处境,所以才会行事有些不管不顾的。以后不会了。”
“家?咱们不是出家的么?”庆生问。
“出家是光脑和尚哇出来的,道门该不是一样。”龙夕答道。
“道姑也是出家呀。一品观的人都称是出家人,大师公说我们的衣裳和发髻以前和他们也不一样。”
雌性的气味在催化雄性过盛的氛围,由而引发出激烈的讨论。
“师弟,你怎么讲?”
“某要认真读书!不当蚂蚁,先作只大蚂蚁。”
“她呢?”
“那就留下呗。”
“好,就纳在你门下。”
“渺目师兄,某和成一、龙夕两个刚从云盖乡几十里赶回来,气都还没喘顺。再者某也同庆生一般,连咱道门是啥都雾嚓嚓的…。”
“师傅。”
红裤管直接倒在沾有不少泥浆的靴子边,大包袱砸在了他脚背上。
“动不动就跪,动不动就跪。你们就是喜欢动不动就跪,所以才象蚂蚁被欺负。”
抱怨越多,越说明心虚。三个师侄都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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