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跟他啰嗦,先上通小杀威棒。”
朱骥抽了根竹筷子,在手上转了两圈,嘿嘿阴笑着凑到眼前。一张嘴,喷出的唾沫星子直接呼了他一脸。
“现世报了吧。老子们可是从南昌一直忍到京师,足足等了两年。”
“打你个狗肉朋友啊!一下。”
“打你个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两下。”
仅只两下,黄冲的眼泪、鼻水开始往外流。这一帮挨千刀的兵渣子,说有多阴损就有多阴损。所谓的小杀威棒,竟然是用筷子横抽人的鼻梁骨。
“师叔。”
直撞入门的三个傻立在门前,连见礼也不会了。
“嗨,没得玩了。小鸡小犬都来了。”
筷子被抛回桌上竹筒,身后两个也连忙放了手,原本拼命夹腿的双脚也齐齐挪开。
“某都记下了,都给老子等着。”
又酸又疼的滋味确实不好受,黄冲用袖子连连擦拭脸上的鼻水、眼泪和唾沫星子。
“瞅什么瞅,赶紧给某弄条热巾子去。”
门口探出半张脸的马夫蔡植腾,听得他一声大吼,吓得转身就跑。
朱骥能受到重臣推举,原是使了大笔的钱。一屁股的债就是这么来的。
可现在有人递了些话给他,如果能说动黄冲替身在诏狱的登莱巡抚孙元化上表说情,便可免去一半。再如果能将人救出,不光退回所有之前,还有重礼答谢。
孙元化其人有罪,作为手握两地军权的登莱巡抚其罪过大焉!
派出孔有德辽东救援却连粮秣都保障不了,直接导致了吴桥兵变。等孔有德带人反攻回来,又企图招抚对方,结果又被人家里应外合将登州占了,自己直接成了阶下囚。
好在孔有德还分得清好赖人,将他放了出来。
最不可饶恕的是,孙元化竟然幼稚地以为自己可以向皇帝面呈,以求解脱孔有德等叛贼的罪行。结果,天津卫守将他和山东巡抚余大成逮住,打入囚车押往北镇抚司。
兵部尚书张凤翼正调兵谴将应付登莱乱局,周延儒为了他连新营商议的事都先搁置一旁,他的恩师徐光启更是为了他,一大把的年纪还在外头上蹿下跳找门路。
中骑都尉黄冲并不显贵,在皇帝面前也根本没有分量。但他的后台确实了得。
周延儒已经向徐光启透了风声,老头儿也晓得如果懿安娘娘出面,孙元化的事很有可能发生逆转。但想因此事让张娘娘出面影响陛下,怎么可能呢?
黄冲也觉得绝无可能。皇帝没将他来个斩立决,算是开恩的了。救什么救!
但他听说孙元化这家伙会造炮,马上觉得也许可以试试。
再听徐老大人咧着半边的牙齿同他讲,当年袁崇焕能在宁远大捷,便是用了孙元化所造的炮。可以说,没有孙元化便没有宁远大捷。
喔嗬?黄冲立马又改了口,觉得孙元化的事他无权干涉,但是将人捞出来却不难。
吓!从诏狱中捞人不难?
老徐头被他一声不难惊得差点掉了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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