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杀我。”张耘龙迎着韩景逾满是杀意的眼神悠然自若的说道。

“为何?”

“因为我叫毛云龙,毛氏的毛。”

韩景逾承认他失策了,毛氏确实是他的弱点,韩景辰在邺国越发强大手中掌握二十万大军焚国大军,加上邺国境内的军队怕是拥有四十万之巨。

韩景睿刚与北隋郡主成婚,不论隋帝对这场联姻出于什么目的,最起码明面上是北隋镇南将军的女婿,镇南伯的孙婿。

相反韩景逾的实力始终维持着原状,从华都带来的千人队伍大部分是精通暗杀的高手,在刺杀离帝成功以后已经有近半数撤回了焚国,离国的军政其实是掌控在薛仁奎和刘子吾手中。

刘子吾是奉帝亲派的大将军,离国境内的士兵都在他掌控之中,薛仁奎则是兵部尚书,离国旧臣,在很久之前已经叛变对奉帝忠心耿耿。

就连整日与他亲近的陈功也是奉帝亲信,表面上韩景逾在离国高高在上,其实不过是替奉帝杀人的刀而已。

如果可以得到毛氏支持将会是另一种境地,眼前的张耘龙是唯一可以和毛氏搭上联系的人,韩景逾自然不会把他怎样,更多的是不敢。

当然,其中细节张耘龙不清楚,他在赌,赌所有皇家都是一样,为了那个位置不择手段。

就在这时包厢门开了,陈玉媛手中端着一酒壶缓缓走进,常年与官家打交道的她一眼就看出屋中交谈不是很愉快,空气中弥漫着淡淡杀机还有一丝幽怨。

韩景逾的眼神就像一把嗜血的匕首恨不得深深插进张耘龙的胸膛,看看那颗心是不是铁做的。

“就说安排个服务员吧!汉王非不肯,这连斟酒的人都没有。”说着陈玉媛埋怨的看向陈功,然后将三人眼前的酒樽斟满。

陈功也很尴尬,两人的谈话他根本就擦不上,坐如针毡怎样都不自在,酒樽也不敢去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韩景逾和张耘龙你来我往的言语试探。

他也是个城府颇深的人,可是当他成为一个看客来欣赏的时候觉的那是一件可耻的事情。

“政事玉媛不懂,不过我知道男人间谈事没有酒是不行的,这瓶珍藏的十年毛台算给各位尽兴了。”陈玉媛将斟满的酒樽轻放到三人面前。

张耘龙看着那酒壶,灰白色的瓷瓶已经被龟裂布满,上面写的毛台二字只剩下淡淡的痕迹,仿佛是要告诉别人它已经经历了十年的沧桑。

毛台,见到这两个字张耘龙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毛氏,他和毛氏接触这么久实在没有听过毛氏还经营酒坊。

似乎看透了张耘龙的想法,陈玉媛笑着解释道:“此毛非彼毛,这壶酒的年纪比你们毛氏发迹还要早些,只是玉媛为了怀念某些事情临时起意叫的名字。”

“陈会长酿制的毛台实属珍贵,只不过此酒专供宫中景逾也难得品尝一次,今日有幸品十年珍藏心中喜意实在难以言表。”韩景逾端起酒樽微微品上一口,脸色舒缓开来,刚刚的烦心已抛向脑后不在。

陈功更是夸张,他从未饮过毛台,就是承德太后生辰也用不起这酒。

主要是因为毛台每年的产量非常少,像焚国这样的大国也供应不了多少,全部留着给奉帝与后宫了。

陈功看向桌上的酒樽眼神中竟是贪婪,激动的将酒樽拿在手中似乎得了什么稀世珍宝一般,又不忍将其喝下。

张耘龙倒是不觉得,他没听过也未见过,对他而言廉价的罐装烈酒一样可以麻醉,无所谓好坏。

陈玉媛不愧是经商高手,见色行事的本领如火纯青,她的出现恰到好处离开的时机也把握的一分不差,出门的时候不忘提醒陈功:“陈大人若不介意能否陪玉媛到隔壁饮上一番?”

陈功清楚他待在房中两人是不会真心诚意交谈的,毕竟他是奉帝安排的人,韩景逾对他本就不是真的信任,明白陈玉媛是想给他台阶下,于是像韩景逾请示了一句得到批准逃似的跑出了包房。

此时,只剩下张耘龙与韩景逾两人,放下身段开诚公布确实是交谈的最好方式。

“汉王需要什么条件明说吧!”张耘龙率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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