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鱼服走了,聂离还在继续等待着,他相信今夜过后困惑自己良久的谜团将会揭开一角。谜团被揭开时,便是最危险的一刻,自己要做好准备。
六御司前堂,两方人马执刀剑对峙。郑天河站在六御司玄衣使之前,双目寒意涌动,厉声喝道:“赵尚书什么意思,居然要来我六御司拿人。”
“聂离以权谋私,触犯国法,自该由我刑部审理其罪。”
与郑天河相对而立的是一位身穿绣着锦鸡祥云绯色官服的中年人,此人双目如电,不怒自威。其身体微微前倾,继续说道:“郑巡使,本官今日是来找姚公公要人的,而不是你,还是说你认为现在六御司是你当家作主了?”
“混账?”郑天河双目怒睁,左脚用力一跺,地面的青花大砖纷纷碎裂。玄衣使就要上前,刑部的衙役门却是有些心惊胆战,不由后退。
但那为首之人浑不在意,面无表情盯着郑天河,似乎根本不在乎接下来可能会与六御司之人打将起来,也不考虑自己手底下这几个衙役是否是玄衣使的对手。
“住手!”姚鱼服的声音传来。这位御前公公,宫里派来暂掌六御之人穿过玄衣使,飘然而来。
姚鱼服走到二人中央,说道:“郑巡使不得无礼。”而后望向刑部尚书:“总归来说这案子是刑部管辖,而且既然是赵大人亲自来提人,咱家自当配合。六御司众人听令,退下!”
姚鱼服最后两个字拖得很长,暗含警告之意。郑天河还想发作,却突然发现一只手掌落在了自己左肩上。那只手白净修长,看着竟有些像女子的手。
“郑巡使,六御司自己的事情还没处理好,还是将聂大人交给刑部吧!”
外人看来姚鱼服的那只手似乎软绵之力,但郑天河知道,这只如女子般温柔的手中此时蕴含着何等恐怖的力道。那股力道只要轻轻往外一泻,怕是自己的整条左臂都要碎掉。
他突然感到一丝颓然,几日之间,便是刑部都视六御司如无物。果然这世间的一切权力都来自于那座皇宫,当主人不再信任之时,自己这些人就真的变成了一条人人喊打的黑狗。
聂离被刑部衙役带出了六御司地牢,双手双脚皆被刑部特制的铁链拴着。姚鱼服瞥了一眼淡淡说道:“尚书大人,这就有些过分了。”
刑部尚书虽然不惧六御司众人,但对这位御前公公还是有几分敬畏,犹豫片刻,对手下说道:“解开。”
哗啦啦,铁链被解开后,聂离揉了揉手腕,玩味笑道:“刑部尚书赵悠之。”
“正是本官。”赵悠之看着聂离,眼神凛冽。
“呵呵!赵大人莫非你我有什么解不开的仇?”
“哼!国贼人人得以诛之。”赵悠之对着姚鱼服拱手道:“姚公公,下官告辞!”
姚鱼服点点头,看着聂离被刑部众人带走,轻声说道:“郑大人,交出左督巡使的官印吧!”
郑天河愕然一惊,从胸口将官印拿出,漠然说道:“看来宫里也为我想好了出路。”
“京都卫左军统领,还是从三品,陛下是圣明的。”姚鱼服悠悠说道,然后深深看了一眼郑天河,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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