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哪有那么容易被打晕。”陈薇听见他的话,无语地笑了笑,“他只是把我扛了起来带回了房子里。不过我挣扎得太厉害,导致他的腿二次受伤,也算他倒霉。”

王朝阳对她的话不置可否,示意她继续讲。同时在心里觉得好笑,那是你没见过杜泽发狠的样子,你这样的,他要真想打晕,一拳就够。

“进了屋我就安静下来了,坐在地上不动也不说话。他从没见过那样子的我,大概有些被吓到,但仍能嘲笑我没看出来啊咬人的狗不叫,我于是愤怒地上去厮打他,但轻易被制服了,只能狠狠咬他肩膀泄愤。他被咬得也发起火来,把我推开说去打狂犬疫苗,其实我知道他是去看腿上的伤了。那次之后我开始躲着他,他腿还没好,只要我不去找他就可以了。

繁重的课业仍在继续,我的成绩不好不坏,卡在中间不起眼的地方,尽管我已经很努力了,但数学成绩仍旧十分糟糕。母亲开始焦虑地给我找辅导老师,200元一节课,是我爸爸两天的工资,对我而言很贵,但我还是学不好,心态越来越糟糕,时常想一死了之。

我是一个很糟糕的人,遇到事情只想逃避不想面对,然而很多事情是没办法逃避的,所以我总想用死亡来结束一切,但往往因为担心父母以后无人赡养而不敢采取行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再见到杜泽,他没回来上课,我也没有去房子里找过他。直到颂颂请假回来给杜泽过生日,我们三个终于久违地重逢。

我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心里也认为杜泽并不需要我的礼物,于是心安理得的没有准备,只给颂颂织了一条围巾,跟我的同款不同色,是我早就计划好的。生日当天约在德克士见面,颂颂比离开之前更漂亮了,是不一样的感觉,但我形容不上来。她好像长大了,我一下子不敢伸手抱她。还没来得及把围巾给她戴上,就接到父亲电话,说妈妈摔倒被送去医院了,只好把袋子交到她手上就急急忙忙去了医院。

情况很令人意外,我母亲意外怀孕了,又因为摔倒而流产。她当时已经年过四十,这次流产对她身体伤害非常大,我只能留在医院照顾她,甚至颂颂离开的时候都来不及去送一送她。王朝阳,你知道吗。我每次想死,又因为现实而退缩的时候,都会想,要是我有个兄弟姐妹就好了。只要一个,我就可以无牵无挂的做我自己。无论我选择生,还是选择死。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我离这个愿望如此的近,只可惜我的这个同胞只是与我擦肩而过。

回到学校的时候,杜泽已经回来上课了。我看到他脖子上的围巾时,整个人都是懵逼的。不巧的是当天我也系着围巾,我很确定我看到他揶揄的笑容。我想他大概是误会了。于是我找机会去向他解释,但他只问我,难道他对我的好不值得一条丑不拉几的围巾吗。我说这不一样,我可以再为你买一条。他并没有理会我,只说那你有本事抢回去。

于是我找了一个机会,试图去他的房子里把围巾偷出来。没想到他已经换了门锁,我的钥匙打不开了。更惨的是那时候他刚好人在那里,当他打开门看着我的时候,我只想掉头逃跑。我没能成功跑掉,反而被他拉进了客厅,我察觉到他不怀好意,更加慌乱,但他只是抱着我咬了我一口,就放过了我。

离开的时候,他对我说,逃避是没有用的,不管是生活,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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