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星脸色一僵,尴尬的看了玉三郎和徐大人一眼,冷声呵斥她:“你闭嘴!你这个妒妇,心胸如此狭窄,今日落到这般地步,都是你咎由自取!”

这几年即便崔文星对她再不喜,可他们依旧是结发夫妻,崔文星为了不留人口柄,与她依旧维持着明面上的恩爱。所以莫氏对他还是十分了解的,此刻他的呵斥,不过是虚张声势,不想让徐大人和那个人知道更多的不堪。

莫氏冷笑,她总算是彻底看清了崔文星这个人,这就是一个懦夫,敢做不敢当。

她从桌底爬了出来,站直了身子,抬手将凌乱的头发捋顺,即便脸上的妆容已花,她依旧端出了大家千金特有的端庄贵气,凌厉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崔文星,嘴角的笑意似渗了血般狠绝:“崔文星,我敢认红鸢和莺儿都是我杀的,那你敢承认你对自己的发妻下了毒吗?你敢承认你也杀了人吗?!”

“一派胡言!你这毒妇休在此造谣生事!”崔文星大叱一声,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可莫氏哪肯,他不让她说,她偏要说。反正到了如今这一步,他们再也回不去了,哪怕是恩爱的假象也不可能再有了。她已经,没有任何理由可以骗自己,他还爱着她了。

“木芝兰给了你一个桃姨娘,给了你富贵,给了你人脉,可你依旧不知足。你想娶她,可又不敢休了我,最后在终于认清自己得不到她之后,你便杀了她。”

“你别再胡说了,木芝兰早在两年多前就已经生病逝事,这件事整个东都的人都知道。”崔文星涨得满脸通红,大声辩驳,不想再与她争论下去,直接对着徐大人道,“徐大人,此疯妇杀人如麻,已神志不清,既然她已认罪,还请大人速速将她缉拿归案。”

“我看谁敢!”一道低沉略带沧桑的声音从屋外传来,紧接着一个身着藏青色长衫的中年男子阔步走了进来,一双怒目狠狠的瞪着崔文星和徐大人,冷哼一声质问到,“老夫的女儿不过是打杀了几个奴婢,犯了何法要将她带回大理寺?”

自玉三郎等人进来开始就一直装作空气的不度听到来人的话,顿时咂了咂舌,心想这人好生嚣张,居然敢藐视王法。

“卑职参见左相大人。”徐大人见到来人,心里暗骂了一声,面上却十分恭敬的行了礼。

崔文星一张俊脸又青又白,没了方才与莫氏对峙的锐气,低声下气的也行了个礼:“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不度了然,原来是左相大人,难怪敢如此硬气。她抬首和玉三郎对视一眼,暗道:这回人总算是都到齐了。

玉三郎眨了眨眼让她别担心,身子下意识的往旁边挪了挪,将她的身子完全遮挡在了身后。

“哼,崔大人方才不是好生威风吗,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女婿,你这礼,老夫可受不起。”左相冷哼一声,拂袖侧首,显然是不想待见他,却发现方才没留意,原来这还有两个人,尤其是当见到那名身形颀长一身红衣的年轻男子时,轻咦了一声,语气缓了几分,似乎还带着些暖意,“你怎么也在这?”

玉三郎撇了撇嘴,拱了拱手就当行过礼了,有些没好气的回到:“闲来无事,跟徐大人过来办办案,你知道,我一向喜欢这些。”

左相见他这样,好似很是习惯一般,也没怪他无礼,反倒很是认同的说了一句:“也是,这样也好,徐大人年轻有为,你多跟他学学,总好过自己一个人没头没脑的钻研那些稀奇古怪的案子。”

“徐大人在断案这一方面的能力确实不错。此次崔府连生命案,全靠他断案如神,才能布局捉到凶手。”玉三郎很识相的夸赞了徐大人一句,意有所指的回到。

徐大人在心里叫苦连迭,这种时候夸他断案如神,他真的一点也不感激好不好!没看到刚才左相一副要杀人的模样嘛,摆明了就是要保住莫婉茹,这位爷还暗示此案他有功,是想借左相刀害他丢了乌纱帽,自己好接了大理寺卿的位置吧?!早就听说这位爷一直觊觎着自己这个位置了,一定就是这样的!

左相的注意力果然被他的话给又转了回来,冷冷的扫了徐大人一眼,“哦?这么说,此次破案全靠徐大人咯?那徐大人不若跟我说说,当家主母打杀不听话的奴才,该当何罪?”

“这……”徐大人惊出一身冷汗,有些结巴的回到,“这如果签了卖身死契,生死自然是由主人决定,主人……无罪。”

卖身契尚有赎回的一天,而卖身死契,除了主人主动解除契约外,永无赎回的可能,而且生死全由主人决定,完全是被主人拿捏在手的。

“那死掉的红鸢和莺儿,可有签过死契?”

“这……”徐大人一时语塞,他真没想到这一层。

“呵,我主管崔府后院,所有奴才的卖身契,都在我的手上。红鸢是我从左相府陪嫁过来的丫鬟,莺儿也是崔府的奴才,这两人,自然都是签了死契的。”莫氏冷笑,就是如此,她才更加讨厌这两个贱人。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