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

顾轻舟上完早朝后就去了藏书阁,那张残卷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因为那上面可能记载着唯一能够让他们回到二十一世纪的办法。

藏书阁一共有三层楼,一层楼空荡荡什么都没有,二层楼和三层楼则摆满了书籍,全部都是流传千年的看不懂的古书。

除了知道残卷放在藏书阁的某本书里,顾轻舟再也没有其他的线索了,她只能一本一本地找,找了一天她也没能把二层楼的书翻完,直到夜深了藏书阁的守卫不断催促她,她才不依不舍地出来。

一无所获的一天。

第二天,她接着去藏书阁找残卷,眼看今天就是出宫的最后一日,她必须得找到残卷,并把残卷送到顾靖舟手上。

今日上午她总算翻完了二层楼的古书,并没有找到残卷,接下来还有要奋斗的第三层楼。第三层楼的书柜的高度几乎快要接近屋顶,但是空间却要比下面两层楼小得多,书也相对少一点。

顾轻舟搬来放在楼梯口的梯子,先从最上面一层开始找。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越来越枯燥乏味,就这样漫无目的地翻着一本又一本书,何时才能找到残卷。

“驸马。”

轻柔的声音传来,顾轻舟闻声看过去,原来是公孙尚,公孙尚手中拿着一本书,正温和地看着她。

“郡主?”

顾轻舟就在门附近,可她并没有看到公孙尚从门那边进来,那么公孙尚是从哪里进来的?

顾轻舟把手上的书放回原处,爬下楼梯,走到公孙尚面前,问道:“郡主,你怎么在这?”

公孙尚道:“我一直都在这。”

顾轻舟疑惑道:“郡主你一直都在这?可是我来的时候这里并没有人,而且我也没有看到你进来。”

公孙尚微微一笑,“跟我来。”

公孙尚带着顾轻舟来到一个跟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区别的书柜面前,她在书柜从下往上数的一、二、三、四、五层,分别拿起最左边的一本书,机关启动,书柜移动朝里打开,隐藏的密室暴露在顾轻舟的视线里。

难怪第三层楼的空间比下面两层楼要小,原来是有间密室。

密室打开后,公孙尚把五本书分别放回原处,“只有一同拿起这五本书时,这个机关才会启动。”

公孙尚带着顾轻舟走进密室,密室的墙上挂着六盏燃烧的灯,照亮封闭的密室,密室看起来很干净,像是有人经常打扫。密室里有一张书桌,书桌上什么都没有,书桌后有一个书柜,书柜里只有寥寥几本书,书柜旁边放着几个大箱子。

“郡主方才一直在这间密室里?”

“嗯。”

“郡主为何会来这里?”

公孙尚轻轻晃动手中原本就拿着的一本书,“我是专程来拿这本医书,这本医书从百年前流传下来,上面有很多文字我不识,所以打算拿回去跟太医院的众太医一起研究上面的文字与医术。”

不管有多久远的医书,公孙尚都会仔细钻研一番,能钻研出是最好,没钻研出也没关系,她会的已经够多了。

顾轻舟道:“原来如此,郡主会医术?”

公孙尚点了点头,她向顾轻舟道了声别,然后就走了。

顾轻舟舒了口气,公孙尚身上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看到她,好的心情能够升华,不好的心情能够变好,美好大概说的就是她吧。

公孙尚走后,顾轻舟开始忙碌起来,他先把书柜里的几本书翻了一遍,没有。然后搬出书柜旁的几个大箱子,里面装的都是书,她在压在最底下的大箱子里面找到了一本用布包着的书,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那张残卷果然藏在这本被布包着的书里。

残卷上画着顾轻舟看不懂的图和文字,她拿着残卷二话不说就直接去了百鹤楼,她把残卷交给了顾靖舟,顾靖舟和应听容则带着残卷踏上了再入雁归之路。

顾轻舟要办的正事也都已办妥,有样重要的东西她也拜托顾靖舟去帮她做了,现在她只需安心等待太子殿下的生辰就好。

顾轻舟刚从宫外回来,若木惜颜也恰好从偏园出来。

顾轻舟笑着对若木惜颜打招呼,“公主。”

若木惜颜像是没听见般一句话也没说就进了主殿,就连目光都不曾落在顾轻舟身上,留下一个极其冷漠的背影,给人一种很强烈的不容靠近的距离感,宛如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裳躺在雪山之巅的皑皑冰川上,寒凉刺骨,全身被冻得没有丝毫温度,就连血液似乎都冻结了。

顾轻舟的笑容凝固在脸上,一阵凉风划过,还真是冷啊……

这两天顾轻舟一直待在藏书阁,几乎没与若木惜颜见面,怎么今日一见,她们之间的距离突然就像隔了个十万八千里,像是这些天从来没发生过什么也没说过话一样,若木惜颜给顾轻舟的感觉跟陌生人没什么区别,甚至比之前冷冰冰的态度还要骤降了几分。

顾轻舟也不知道若木惜颜怎么突然就这样了,若木惜颜像是把她当成空气一样刻意避开她,她不敢说也不敢问。

顾轻舟沉眸,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也许公主是真的不想与我再有任何交集了吧。这样……也好……

夜已深,梦中魂。

顾轻舟从梦中惊醒,满头大汗,豆大的汗珠顺着她的脸颊滑落,她喘着粗气,胸口起伏很大,看样子受惊不小,她刚才做了一个可怕的梦,她又梦到了之前那个女子,梦里四周一片黑暗,一束光照在那个女子的身上,那个女子躺在血泊中,伸着手向她索命,哭喊得撕心裂肺,声音很凄惨却很熟悉,只是她依旧没有看清那个女子的脸。

她,到底是谁。

睡意全无的顾轻舟起身下榻,秀发用一条绳带随意系着,取下衣架上的衣裳就出了门。

她漫无目的地迎着月色在皇宫里走着,她很苦恼,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梦到那个女子,上次是求她帮忙,这次却是向她索命,那下次又会是什么?她做这个梦到底有什么寓意?

答案究竟是什么?

顾轻舟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里,只见前边有一棵高大粗壮的树,于是她就爬了上去,躺在树上望着夜空中的星辰大海,心里早已被黑夜中的宁静覆盖,渐渐地再次进入梦乡。

晴朗湛蓝的高空万里无云,像碧玉一样澄澈,连一丝浮絮都没有,似乎过滤了一切杂色,瑰丽地熠熠发光。

公孙尚望着躺在树上睡觉的顾轻舟唤道:“驸马。”

喊了好几声顾轻舟都没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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