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丰十五年三月十六日是华新太子若木仟尘十五岁生辰。

朝阳从东方海平线上露出半身,金黄色的巨浪光焰向四周爆炸式延伸,红透了半边天,美得宛若火烧天宫,与另一边湛蓝纯净的苍穹形成鲜明对比,一半蓝海一半红海,如同冰与火的碰撞。

京都城内到处鞭炮齐鸣,烟花爆竹随着“噼里啪啦”接连不断的声音响彻云霄,热闹非凡,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烟花爆竹的气味笼罩整座京都城,街市人声鼎沸,各个街头小巷的百姓相谈甚欢,每个人的脸上都布满了对这太平盛世的怡然自得,百姓们都在庆祝太子殿下的生辰。

这一天,东宫的门槛可以说差点被群臣踏破,若木仟尘从早忙到晚,得不到片刻停歇,他这一整天都被淹没在祝福和贺礼里面。

晚上,东宫大院大摆宴席,宴请群臣,场面十分热闹。只是往往这个日子若木磊都会缺席,太子生辰之日也是皇后卿颜仙逝之日,他在卿颜的灵堂一待就是一整天。他觉得这样也好,他不在,大臣们能更加自在,喝得更加尽兴,也好让若木仟尘跟大臣们多多接触。

同样,这一天也是若木仟尘最难熬的一天,每年都是如此,为了不辜负群臣们的心意,他只能强颜欢笑地面对送来祝福的群臣。他认为是自己的出现才导致卿颜离世,他一直都很自责,若木惜颜知他心痛难过,整整一天都待在东宫,以此来给他心里带来慰藉。

只有到深夜晚宴结束,群臣们离去后,他和若木惜颜才会赶往灵堂,祭奠卿颜。

东宫大院的宴席一共摆了十二桌,院内有个露台,露台之下是一条河流,清澈见底的河流里养着许多嬉戏玩闹的金鱼,河流上还有座小桥。

露台上只摆了一桌宴席,这一桌宴席则是为几位天潢贵胄而摆。

大臣们纷纷入座大院的宴席,露台之上的人也同样在入座。

若木仟尘早已坐在主位,若木惜颜坐在若木仟尘左侧,顾轻舟本来想坐在若木仟尘右侧,可是若木仟尘右侧的地方早就被齐天奕占了去。

顾轻舟没办法,由于她正在和若木惜颜冷战,她不想坐在若木惜颜身边,于是她就先请公孙尚坐在若木惜颜身边,然后自己再默默坐在公孙尚身边。

公孙尚略感疑惑,为什么顾轻舟不跟若木惜颜坐在一起?她想跟顾轻舟换个位置,却被顾轻舟拒绝。

公孙尚分别看了她俩的脸色,一个比平时还要冷戾的脸,一个平时阳光现在却乌云密布的脸,她这算是明白了,低声问道:“驸马,你跟颜儿吵架了?”

顾轻舟若无其事道:“没有,我怎敢跟公主吵架。”

公孙尚微微一笑,不再多问,这分明就是吵架了。

不一会齐思韵、莫胤华、楚朝瑜和楚朝琰来了。

齐思韵不想跟齐天奕坐在一起,于是走到顾轻舟身边坐下,若木惜颜眼角余光正好瞥见齐思韵坐在顾轻舟身边,她虽是视若无睹,心里却在问齐思韵为何不坐在齐天奕身边反而坐在顾轻舟身边?

楚朝瑜坐在齐思韵旁边,楚朝琰坐在楚朝瑜旁边,莫胤华则坐在楚朝琰和齐天奕的中间,露台上的这桌宴席的人就这么就位了。

等所有人都入了座,宴席正式开始,婢女们首先给宴席上的每一个人斟满一杯酒,斟酒完毕,若木仟尘起身,举杯道:“欢迎大家今日来参加孤的生辰晚宴,孤敬大家一杯!”

众人纷纷起身,一齐举杯,顾轻舟他们也不例外,异口同声,“恭贺太子殿下生辰,祝愿殿下福泽深厚、护佑天下,华新国泰民安!”

语罢,众人一同饮下杯中的酒。

若木仟尘年纪虽小,举手投足却成熟得体,“孤在此多谢各位,各位就请入座吧!”

众人入座后,太监们纷纷端上美味佳肴,又是一个痛快的夜晚。

等佳肴上满桌后,若木仟尘开口道:“诸位不必拘礼,来者是客,在孤这东宫喝得尽兴就好。”

“那是自然,仟尘太子放心,朝瑜绝不会拘礼。”楚朝瑜端起酒杯,“朝瑜敬仟尘太子一杯,祝太子殿下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多谢朝瑜公主。”若木仟尘说完一饮而尽,随后他身边的婢女又为他斟满酒。

齐天奕端起酒杯,“仟尘太子,天奕敬你一杯。”

莫胤华也端起酒杯,“仟尘太子,胤华敬你一杯。”

……

顾轻舟漫不经心地夹着菜,眼睛时不时瞥向若木惜颜,若木惜颜面无表情地吃着饭,一举一动仪态万千,那张冷若冰霜的脸依旧很美。

顾轻舟看了一眼后就收回目光,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生什么气,跟公主之间怎么突然就这样了……

顾轻舟低头把菜塞进嘴里,再抬眼时发现齐天奕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若木惜颜看,那垂涎欲滴的眼神瞬间就让顾轻舟心生不满。

齐天奕左边的座位早就空空如也,因为若木仟尘已经离开露台,正在院内游刃有余地应付着敬酒的群臣,没有任何遮挡物能够遮蔽齐天奕的视线,所以他才能那么直勾勾地盯着若木惜颜。

若木惜颜早就注意到了,只是不说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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