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夜幕将至。
为了防止因一直御剑而导致灵力枯竭的情况,落宛和莫黎早已改成了步行,此刻,他们正在穿过一片小树林。这里的树木生长得算不上茂盛,大多只有一人半高,稀稀疏疏地耷拉着纸条,落叶掉了一地,树上仅长着几片半黄不绿的树叶,在风中摇摇欲坠。
莫黎边走边伸了个懒腰:“都过那么久了,却连个人影都没见到,今晚我们不会要就地露宿了吧。”
在他身旁的落宛指了指前方,道:“那里有光,看来是一处村落。”
“村落?我看看。”莫黎朝远处细细一瞧,只见那里果然隐隐透出些许明明暗暗的亮光,点头道,“总算是找到地方落脚了,那我们快些过去,说不定还能蹭到晚饭呢。”
落宛问他:“你不是吃过了吗?”
莫黎回道:“硬邦邦的干粮哪有热乎乎的饭菜好吃。快快快,我们快点走。”
落宛只得跟着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快到村子的时候,落宛停了片刻。他用身上特制的腰牌同畔心斋里的先生们言简意赅地传音汇报了一番今天的情况,确认无异常后,才继续和莫黎向前走去。
这传音玉牌都是人手一块的,有什么难以应对的麻烦随时可以求助。不仅如此,每个弟子都被分到了一张传送符,一有危险,就可用灵力燃烧此符,半个呼吸的时间内便能够回到畔心斋附近。
到达了村口,落宛和莫黎才发现这里并不像普通的村子那般热闹,反而安静得有些诡异,甚至连寻常的鸡鸣狗吠之声都没有传出来。
天上的月亮不知什么时候被厚厚的云层掩住了面容,唯漏出一点冰冷的寒光,却显得那一座座矮矮的瓦房子好似被一层雾蒙蒙的东西给罩住了。黑暗中的未知在隐秘地动作着,叫人无端心悸。
一阵阴冷的风刮过,那声音就好像有什么在其中凄厉地尖叫一般,摧残着人的耳膜。风卷起好几片残破的树叶,在他们的身前吹成了一堆。
莫黎毫不在意地“咯吱咯吱”踩过枯黄的落叶,回头看看在原地迟迟没动的落宛,道:“落兄,你在那儿愣着干嘛,快过来啊。”
落宛淡淡道:“这里阴气极重,最好不要选择在此处留宿。”
“阴气重那才好啊。”莫黎笑着说,“不是要除妖邪吗?这也省得我们花时间找了。”
落宛仍旧没动:“我怕我们二人应付不过来。”
“怕什么,不是还有传送符呢。”莫黎转身拉住落宛的胳膊,提步走进了村子,冲他眨了眨眼,“难道说,落兄怕了?”
由于天黑,落宛看不清莫黎的神情,但也知道他此刻笑得一脸灿烂。落宛说:“没有。”
莫黎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语气坚定:“有我在,你不必害怕,到时候鬼怪来了,你躲在我身后就行。”
落宛没说话,只是无声地打量着两侧的房屋。
明明还未到深夜,这村子里却静悄悄的,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院中连只牲畜都不见,似乎只有他和莫黎两个人在说话,都让人怀疑这里是不是没人居住了。
莫黎从刚进村子就开始在每一户人家的门上都敲了几下,现在已经过了好几家,那门皆是纹丝不动,连一点声响都没有。
“不会真没人住吧。”莫黎一边说着,手上的力度又重了几分。
然而,在走过一段路之后,莫黎伸出去的手刚触到那红木漆有些褪色的门,它居然猝不及防地打开了,发出毛骨悚然的“吱嘎”声,打破了寂静。
开门的是个面容皱巴巴的老人,他身形萎缩,苟着脊背,矮小得都有些过分了。老头布满皱纹的双手将门拉开了一条缝隙,两只浑浊的双眼在莫黎和落宛身上来回打量着。
莫黎面上带笑:“老人家,我们两个是出来游玩的,路经村子,天色又晚了,可否打搅一宿?”
老人沉默地注视了他一会儿,侧了侧身子,将门开得大了些,示意他们进来。待二人都进去之后,好像他们身后有什么紧追着的怪物似的,老人立刻“砰”得关上了房门。
这屋子看上去很久远了,泛黄的墙壁到处都布满着腐蚀的痕迹,但好在还算得上干净。房间中央放着一张布满裂痕的木桌,上面摆着一盏油灯,桌旁摆着三把椅子。除此之外,还有几扇紧闭的房门,不知那里面是什么。
莫黎率先问道:“老人家,我们一路走来,敲了好多人家的门,却不见它开,这些都是没人住的吗?”
老人颤颤巍巍地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了,他的声音像是许久都没有开口说过话沙哑:“天黑了,他们不想招惹麻烦。”
被说成“麻烦”的莫黎脸上笑容不减:“是这样啊,那您可真是好心。可按理说,现在这个时辰也没那么晚,为何家家户户都紧闭了门,也没人出来呢?”
老人看了他一眼,干瘪的嘴唇微动:“附近有妖邪作祟,一到晚上,就没人敢出来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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