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让我先说一说薛丰义这个人。时间回到2018年。
薛丰义是一个律师,在业界谈不上很有名,却也能让自己一年有个五六十万的收入,这个人长得帅,在事务所里很逗女助理们喜欢,送了他一个“薛帅”的雅号,而他似乎很享受这些眼神挑逗、走路性感的女同事们这么称呼他,据说这也是方瑜最不放心他的地方。
2018年春夏之交,薛丰义代理昊海娱乐城老板方红中助手阿义强迫小姐卖淫一案,由于他事先发的微博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且那位被强迫的女孩子乐儿暗藏了遭强迫现场的录音,使得阿义要吃将近四年牢饭。方红中因此少了一个得力干将,心里很讨厌薛丰义这样不知深浅的年轻人,他对外放出风去,说要和薛丰义拜把子!消息传到事务所王所耳朵里,这可是个老江湖,一听这话替薛丰义捏了把汗,预感到这方老板是要准备报复薛丰义,便私下提醒了几次薛丰义,要他平常没事别到外面跑,准时上下班什么的,这薛丰义毕竟年轻,没把领导的话当回事,在外面该吃吃,该喝喝,很快,他尝到了苦头。
薛丰义喜欢赌,而且赢多输少,这在事务所少有的几个赌棍中颇有些名声,平常每个礼拜如果赶上业务不多,便会三两相邀赌几把。这天是星期五,李所的助理杜群临下班的时候窜到薛丰义办公室,说下班了带他去一个好地方!薛丰义心领神会,稍微处理了一下文案,然后给方瑜打了个电话说晚点回家,然后就坐等下班了。
下班后,杜群开着车,带上薛丰义,又拉了同一幢大楼另一个单位的一个哥们,一起往城北方向开去,大约半小时的样子,车停在一个大的院子里,里面停了好几辆装满货的大货车,不过仍显空旷,杜群带着同行两位,走到院子东头第一间屋子,杜群掀开帘子,走了进去,然后招呼后面两位跟上。
里面烟雾缭绕,热闹得很,薛丰义不抽烟,不过他倒不在意,现在警察抓的紧,一些大场子很容易被警察盯上,反倒是这些不起眼的小地方,既不容易被发现,发现了也容易逃。
杜群说:”薛哥,我们仨还差一个,我叫我一个朋友来,咱们四个凑一桌,如何?”
“无所谓,就听你的吧!”薛丰义漫不经心回道。
杜群很快闪到屋子另一头,召唤了一个人过来,这家伙五大三粗,发型也很另类,像美国大片里的发型一样,两边剃给精光,只纵向留着中间一条头发!明明很MAN,却扎了个大刷子辫,薛丰义一边哀叹如今人的审美格调低下,一边暗喜今夜准会大丰收,他总是感觉人的智商和人的胖瘦成反比,越胖的人越没有城府,打牌往往没有算牌的本事,倒是长得瘦猴一般模样的,牌桌上一定不能小觑。
陌生男子拱着拳头和大家寒暄几句,自称彪子,就正式上桌了,几个人玩比大小,玩了几轮下来,薛丰义小赢了五千多元,他感觉这个陌生男子牌技水平一般,正看着对方时,那家伙发话了,这么玩太闷了,我们玩几把大的如何?薛丰义看了看他,又扫看其他两位一眼,
“怎么个大法?”
“五万一把,敢不敢玩!”陌生男子眼光犀利,挑衅似的盯着薛丰义
薛丰义心里惊了一下,确实很大,不过前面基本上都是他赢,既然有人挑衅,那就碰几把,自己运气应该不会那么差。
“好啊,我今天打算输光了内裤,裸奔回去喽!”薛丰义自开玩笑,想轻松一下气氛。
其他两位嚷着没钱,自动退出,场面上就剩下两位互搏了,前三轮,薛丰义只赢了第二轮,却把他的赌瘾彻底激发出来了,他松了松脖子上的领带,喊道:“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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