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颂隔了一天才回剧组,见通告临时改了男二、女二的对手戏,一问才知道元殊重回剧组的第一天就是高强度的做动作戏,然后他就悲惨地骨折了。
元殊在医院呆了三天,左腿的胫骨骨折,做完内固定术后观察了1天,他就坚持要赶回来。元殊笑嘻嘻地把骨折归咎于尬戏的报应,说要早点回来乖乖拍戏,弥补过失攒人品。
“虞颂,帮我个忙,到车里拿件内衬的衣服过来吧,元哥要换,我走不开,助理过来求助,从今早开工起,元殊一直在擦汗,抱怨为何都这个时节了,天气还这么闷,周遭的空气像被浆糊胶住似的。
虞颂并没有跟元殊生活在同一个天气状况下的体会,早上出门云淡天高,明明是秋天将至的清爽感才对:“——嗯,我写完这段就去,一会儿。”
“啊——”加州一声惊叫,“元哥晕倒了!”
虞颂心头一紧,仿佛说不清道不明的第六感终于被证实一般,心“突突”地一阵乱跳。看到元殊的时候,他已经被人扶起来,其实也没有真的晕倒,只是脸色惨白,有些喘。
“刚刚一阵子……憋闷得厉害。”元殊努力地深呼吸。
虞颂瞥了一眼元殊的手指,甲床苍白,询问道:“现在呢?”
“还是有些闷,想吐”,元殊指指胸口,“这里像有东西压住”,
“胸口痛么?”,虞颂握住元殊的手腕,默数了心率,元殊的腿没法走,一早上走的戏都是配合他或站或坐的戏,但这心率、呼吸跟跑过马拉松似的。
元殊摇摇头,接过别人递来的一杯水。
天然的职业敏锐度让虞颂立刻做出判断:“去医院,现在!”
在片场,有人晕倒的情况不算很少,演员们为了上镜好看,在进食方面格外自律,体重指数大多过轻,加上剧本常有落水淋雨这类的场景设定,隔三差五地折磨一下主演们,谁谁谁咳嗽、谁谁谁肺炎之类的报道屡见不鲜。所以,在虞颂提出送医院之前,大家都以为不过是普通的晕了一下而已。
大家七手八脚把元殊扶上车。车刚出摄影棚,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元殊捂住胸口,剧烈地呛咳,一声接着一声,似乎越咳越喘不上气,脸色也越发不好。
加州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形,不由地慌了神,抓住救命稻草般对虞颂连声道:“虞颂姐,怎么办?怎么办呀?”
“把窗户都打开,还有天窗”,虞颂一边打开身侧的车窗,一边问,“加州,前几天的出院小结你去拿了没有。”
车座上有几瓶冰过的矿泉水,是加州给大家休息时准备的,虞颂分别置放在元殊的前额、颈部和腋下。
“……没有,这两天忙,我给忘了”,加州焦急得有些语无伦次,“当时……好像是说有个指标不太正常,让复查……”
“D-二聚体么?有印象么?”
“……可能吧,我……我不记得了”,加州的脸皱巴成一团,急得几乎要哭出声来,“放我下来,我打车去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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