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金凤:临走前,我这里要留一半盘缠,这要是出关时哪个马车出了问题,或是我们被冲散了,我们这车有老有小的还活不活了。
杨倩瑗看不惯说:放心吧,谁出事,你都不会出事,谁被冲散,你都不会被冲散!
贾金凤:小姑子,你说是什么?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咱们这一车?
佟冷君疲惫的深呼一口气:算了。金凤,关捡,谁都不容易,我这里给你留银子,你机灵着点。但咱们杨家人命大,谁都不会有事!
然后又看向老太太:娘,也就半天功夫咱们就又能会合了!昌栗,你是汉子,要照顾好车里。
一家人心里都乱了麻,谁都知道他们是否能够成功逃脱,这最紧要的一关就是山海关。跑了一天一宿,京城里抓亡徒的消息应该早就传达到了这里。
他们甚至能够想象出城墙上张贴他们全家老小的画像。
老太太的车先行,然后是杨权章的车,车里的病人是个大信号,要是一旦被发现了,老太太的车已经蒙混过去了还有逃出去的可能。
因为要赶在关城门前出城,此时两车一马,快马家鞭,直奔城门。
城门前正要交替换班,士兵有些疲倦,多是想要快些了事,但也不乏那些抓住了过客赶在这个时辰出城的紧张心理,想要发上一笔的。
官兵:这车往哪去的?
还没等车夫回答,贾金凤掀起车帘用山东话嗲声嗲气的说;官老爷,俺们是去广宁卫的那边看亲戚的。
官兵:哦,是从山东那边来吧。
姨娘这眼神,这声音的确在疲劳的官兵身上奏了效,官兵不自觉地靠近了车棚,姨娘自是没有让他往里窥探的机会,随手一把碎银子出了手:官老爷辛苦了,拿出买些酒喝吧。
官兵嘿嘿一笑朝前面一摆手,顺利放行。
隔了一刻钟杨权佐单马也顺利出了城。让他吃惊是城门上并没有他们作为逃犯的画像。
再过了半个时辰,只剩下几个买卖生意人,挑扁担的,推单车的,拉毛驴的,还有就是杨权章这一车。
官兵却突然说:回去吧,回去吧,关城门了,明早再来。
杨权章一听,立刻坐了起来,拉帘要做什么。
佟冷君连忙拉住杨权章:老爷,万万不可,您无论如何也是无能露面的。您想一想还有几个人了却不放行,故意把我们退了回来,没有道理,无非这兵是手痒痒了。
杨权章不说话
佟冷君:孩子,照看爹。
然后出了帘子坐在车夫另一侧说:继续往前。车子直走到官兵前。佟冷君一看就知道这兵是个欺软怕硬的,拿出从集市上买的大烟袋放在嘴里,靠近官兵。此时的佟冷君看上去就是一位长相儒雅的生意人。
佟冷君故意压低了嗓门:官老爷,咱们府上的货还没放出去您就等着关门了吗?没有的道理。
官兵:请问老爷是哪家府上的,办的是什么货?
佟冷君:我倒是要问问你们统领了,这事办的可不周全?!
说着冷着脸,将烟袋朝鞋底敲了敲。
官兵看出面前人的不悦,连忙降低了声音,小心问道:难道您是王爷吩咐过的周家的?
佟冷君也不正面回到:要是耽误我们时辰,坏了大事,我让你们统领找你示问
官兵一听调不对,赶紧招呼将刚关上城门再打开,放行。
佟冷君一身冷汗,撑着势气回到车上。出了城门赶紧往前赶路不敢有半点耽搁。
佟冷君她哪里知道官兵口里什么王爷周家这一出,她只是偶然听说近期关里关外大量走私货物。那说明这守城门的肯定私下里收了人好处,或者迫于上面的权威才敢私自放行的。那她佟冷君就抓住这个信儿,扮演了一个无名无姓的走私派。
直到她上了车,马跑了起来她才开始后怕,刚才有多险,只要那官方多问一句,她答不上来就算露了馅,就算现在危险仍旧在。
只要那真正的周家一出现,官兵知道自己被蒙了,就可能追赶上来。
佟冷君不让昌元睡觉,一定要他坐在车夫旁边。
这一路跑的真叫辛苦,可却没有发现老太太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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