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余还想说什么,忽听外面传来一阵哭哭啼啼的声音。

二人朝街上望去,只见一的妇女面如死灰的从对面走过来,路人看见了,都只是摇了摇头,各忙各的去了。

他们目送那妇人远去,定定思索片刻,正要说什么,茶铺又进来了一群人。

为首的两人单独坐在了另一张桌子上,桌有四方,这两人一左一右,各占一方,两边都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左边的更高,眉目颇为深邃明俊,目光之中带着一股子桀骜不驯。右边的极白,清秀且斯文,只是神色有些不悦,仿佛心里不大痛快的样子。事实上,两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北余虽然不认识他们,但对他们剑的样式可熟得很,此剑琉璃为鞘,通体透彻,紫玉为柄,端末挂着白条纹结,编法奇特,是榛阳的象征性佩剑。

这群人是榛阳的人。

也是,修仙人士,哪里有妖邪作祟,哪里就有他们的足迹。不过看起来这二位领头的人貌似并不是那么和谐。

北余他们正看得津津有味,左边的那男子忽然就动怒了,“那妖物定是在那古坟里,你拦着我是什么意思?”

右边那人说:“未有全证,开挖土坟乃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左边那人又道:“证据难道还不明显吗?路过土坟堆的人回到家后精神都不正常了,不是它作怪还会是谁?”

右边那人因为争执,白皙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就算是它作乱,我们尚不清楚那是何物,凶险程度如何,这样贸然开坟,会有诸多危险。”

左边的人不屑,“我还要你来教我怎么做吗?我是大师兄,我才是那个发号示令的人,我劝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

好的,免费看了一场戏后,北余二人在长信的街道上逛了起来,也大概了解了这里发生的事情。

几个月前,有一柴夫出门砍柴,路过那古老的土坟堆,回来后这精神就不太正常了,开始都不知道是何原因,看病吃药都没有用,后来渐渐越来越多的人都这样了,包括今天他们见到的那个妇女,之所以看起来那么绝望是因为他的丈夫也出了事。经过了解,他们出事前都在古坟堆附近活动过。所以今天那群榛阳的人才会想要开坟。

“看来我们要去那些出事的人的家里去看看了。”

北余说着就和街道上一买东西的商贩聊了起来,打听刚刚那妇人的家在哪里,商贩很热情的告诉了他,最后还不忘推销他的玉佩,北余看了看,成色是真的不错,他问沈习远:“习远,我们买个玉佩给阿姐吧,你看这个,阿姐一定喜欢。”

沈习远这个时候不忘怼他:“你每次出门给阿姐带的都是玉佩,阿姐不嫌弃我都嫌弃了。”

北余不服气,“阿姐不喜欢那些镯子,簪子,这玉佩正合她意,我就是要把这世上所有好看的玉佩都买给阿姐,怎么,你嫉妒了?”

“谁嫉妒了,你要买就买,买完赶紧办正事。”沈习远还是端着架子,不过嘴就自动退了一步。

二人买好玉佩便去了那妇人那里,开门的是那个妇人的丈夫,布衫草鞋,从头到脚一股乡野村民的土气,双目无神,对着他们傻笑。

马上,那妇人急急从里屋出来了,因为走的太急,在出门槛的时候还绊了一跤,她应该是在里面煎药,身上带着浓烈的药味,她把她丈夫扶了进去,让北余他们也进去了。

北余探了探她丈夫的灵知,魂魄没少,反而多了一魄,这多出来的一魄凡胎□□承受不住,人的灵知因此受损,精神变得不太正常。

寻常精怪只会吃魂魄,怎么还会有吐魂魄的妖物呢?

北余看着那男子,他脸上的笑容,自始至终没有消退,带着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慈爱之意。

突然,那男子好似受了什么刺激一样,一把推开那妇女,冲到家门前的树下,抓起一把泥土就吃,那妇人哭着,急忙去阻止他。

北余他们用法术先稳定了那男子,询问情况,那妇人说:“他大部分的时候很安静,不吵也不闹,但每次一发狂就不受控制,硬要把泥土塞在嘴里吃,我们家这是造了什么孽呀,好好的为什么的出了这样的事。”

妇人一直哭个不停,北余紧捏拳头,安慰道:“会好起来的,等我们除去了那妖物就会好起来的。”

当天傍晚,他们就到了那个古坟,远远的,他们听见了脚步声。待到近处一看,竟是白天在茶铺的那群人,只是少了一个领头的,只剩那个长的很白,很清秀的人,他们看起来很慌乱,急急的往古坟的方向赶。

竟然遇到了,又是同一条路,他们便结伴而行,在路上,北余他们知道了那男子的姓名,是榛阳的六弟子邢宴,另一个失踪的领头人叫韩裕是榛阳的大弟子。他们本在客栈休息,邢宴本来还想和韩裕商量一下古坟的事,去敲门,结果发现没人,还少了一些弟子,邢宴便猜到韩裕背着他偷偷来了古坟这里,这才急急赶来,怕他出什么事。

越靠近古坟,气氛就越诡异。到了古坟发现它果然被破开了,只见地面还余着焦黑灰烬,余晖之下,宛如火后残骨。

里面黑洞洞的深不可测,一串气泡漂浮上来,破裂之后再来一串。

几人对视,决定进去,邢宴交代他的师弟们,让他们在外面守着,以免外面有什么意外。

北余看了看古坟外的纹理,纵横交错,却暗藏玄机,东南西北都被堵死,引四方之气于正中间的古坟,倒像是在压制什么,再一看,阴阳反串,正中心的古坟竟然隐隐有些发红。

以至阳的法力布了个至阴的邪阵,这里面究竟是何邪物?他来不及多想,便和他们进去了。

开始进去里面极其的窄,但正能容得一个正常身量的成年人出入。外面的泥土都干裂一片,里面的泥土却乌黑湿润,北余把手伸进缝隙,发现里面显然要比外界温暖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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