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脸上的裂痕越来越多,她也越来越不正常,那双断了的手拼命的想抬起来摸摸自己的脸,嘴里碎碎念,“手下败将,卑鄙,你们都该死,都该死!”
说着,她眼神狠利,向北余他们飞快出手,在沈习远的手臂上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后灵巧的躲过了北余的攻击。
她没了手,像个幽灵一样在他们周围窜着,她的整个脸已经全部毁了,裂痕越来越大,恐怖至极。
渐渐的,她慢了下来,身上被刺的窟窿也越来也多,她想咬他们,却没有了力气,她靠血咒支撑,此刻怕是已经不行了,然而她却不肯停下来,嘴里念叨:“你们都是手下败将,我是不会输的,我不会!”
沈习远隔了一道法墙,将那女鬼困在一角。北余立即上前查看邢宴的伤势,神知受损严重,灵力只剩下一小半了,五脏六腑都被严重震伤,更深层次的伤他也探不出来,他不精通医术,却也知道这伤的太重了,若不及时医治,恐怕他的灵力就要散尽,这一身法术就是白练了。
他看了眼那女鬼,在一片尖叫声中已经魂飞魄散了,他和沈习远都受了重伤,没有犹豫,带着邢宴立马出去了,这一出去便见那群榛阳弟子着急忙慌的围在一起,原来是他们那高傲的大师兄,此刻正晕倒在那里,见邢宴也晕倒着出来了,更加慌乱了,北余叹了口气,叫他们抬着韩裕跟着他走,他交代沈习远断后,将那古坟彻底毁了,避免节外生枝。
这长信一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是邢宴伤的太重了,北余把长信所有的大夫都抓来了,什么灵丹妙药都用上了,这才保住了邢宴的小命。至于他那大师兄韩裕只是受了点小伤,问起缘由,说是他刚带人破了古坟还未来得及下去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走了,等他再睁眼的时候,见到的是个绝色女鬼,北余想着那女鬼应该和他们见到的是同一个。
韩裕又说,那女鬼调戏他。
此话一出,北余一口茶喷了出来,众人,“……”
韩裕见他们不信,着急了,他说那女鬼道行很高,完全可以把他弄死,可是她并没有那么做,每次出招,都不会要他的命。
众人心想,她这哪是调戏你呢,人家是把你当蝼蚁一样玩呢,你扒了人家的窝,人家不得好好折磨你一下。
总之就是,韩裕被那女鬼折磨了一会,突然就扔下他跑了,北余想,肯定是感应到血咒被破,着急了。就是这样,韩裕保住了一条小命。
这女鬼被除,那些精神失常的人也恢复正常了。要说这女鬼千余年前也是名美人,只可惜修炼邪术,为天下所不容。当时的正派人士为除这一祸害,邀她在长信一战,并设下了阵法,但到最后也未能诛灭她,只是将她永远封在了此地,为了保证她不再祸害世人,他们便在阵法上修了一座古坟,掩人耳目。一座古坟,谁都不会靠近,本应该平平静静相安无事,可她不甘心于此,竟然动用上古邪术血咒,妄想借这魂魄之力冲破这阵法。
可这等邪术对自身的伤害也是很大的,再加上这阵法对她的限制,让她的身体不堪重负,由此,她的肉身毁灭,只能以魂魄之形留存于世。可她毕竟不是真正的魂魄,她还有意识,自然也需要东西来滋补,可她出不去,没办法,只能放出她招来的魂魄,附身在人的身上,吸取他们的精气,有阵法的压制,她放出的魂魄只能在古坟附近徘徊,去不了更远,所以,那些路过古坟的人就遭了罪,被魂魄附身,神志不清。可她到头来还是一场空。
人总是为了一己私欲,最后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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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的温度在攀升,北余身上一阵热,又是一阵凉。
他睁开眼,脑子还是有些不清醒,看见随遇坐在不远处的案桌上,手里端着杯茶,没喝,却是在发愣,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脸上,半明半暗,显示着她心情极度不好。
他静静地看了她片刻,借着帷幔外透进来的光细细打量着她,这才发现,她瘦了极多,纤细的身子现在看起来更加瘦小,而且脸色十分的苍白,似乎是受了极重的伤一般。
他想着,以她的修为,那日她不该伤的如此厉害呀?还是在他昏迷时,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动了动身子,发现浑身僵硬,半分力气也使不出来,手上已经没有灼烧的感觉,他却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
他轻轻叹气一声,如此细微的动静,一下就惊动了随遇,她猛地回头看他,霎时与他四目相对。
清风拂动,帷幔轻摇,她眼神里,有掩饰不住的欣喜。
北余愣住,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只是沉默的与他对视。
良久,他张了张口,嗓子却发不出声音,轻轻咳了两声。
随遇见他似乎嗓子干哑,当即放下茶杯,在案桌上倒了一杯清水,走到床边拉开帷幔,伸手扶起他,错过他的手,将水杯放在他唇边,动作十分熟练。
北余又愣了愣,在她的注视下,慢慢张口,小口小口地喝下了一杯水。
随遇见他喝完,将杯子放在旁边,温声问:“胸口可还虚闷?”
北余的身子没有那么僵硬了,他动了动手,靠在床边,“还好,就……”
随遇的手,突然贴上他的胸口,他这才醒悟,他只穿了内衣,他倒没什么,但如此模样,传出去终是有损随遇的名誉。
他后移的同时,随遇也恰好将手收回,面色坦然,像是没发现刚才得逾越之处。
他开口,嗓子还有些暗哑,“那个,我昏睡了几日?”
随遇又给他他把脉,然后探了探他的灵力,开口,“五天。”
“还好,也不是特别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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