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舟一带高山众多,立起了天然的屏障,黑气蔓延在这里,消散不开,反而越来越浓郁,走的离荆舟仙府近了,四下便看不见了。
井邪和廉缺走在街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他们是从穆陵返回到这里的,说到穆陵,廉缺就来气,自他把银铃的线索透露给北余后,便日夜担心着,又应着北余的要求要将井邪看好,两头牵挂着,真是要累死他了。从陈留那得到了北余的一点消息后便又断了线索,他根据谢浥池的死,猜测北余可能会去穆陵,和井邪达成一致后便赶往穆陵,谁知他们刚到穆陵就出事了。
不光是这样,廉缺出于朋友去关心江俞,谁知她一把刀抵在他喉咙上,说什么她不想看见榛阳的任何一个人,还说什么她总有一天会将周启云千刀万剐了。他十分郁闷,江掌门的死,颜奚的失踪和他师父有什么关系,两人大吵了一架,江俞便将他赶出穆陵了。
没找到北余,他和井邪还被扫地出门,准确来说,是他连累井邪被扫地出门,他们只能原路返回了。不巧在路上遇见荆舟逃难的村民,一番了解后,井邪突然说他要去荆舟,怎么也拦不住,没办法,他只好舍命陪君子了。
荆舟一事,相信过不了几天又会在修真界掀起一场风波。
廉缺拔出佩剑,小心的往前走,“虽说斩妖除魔是我们修仙人士的本质,可凡事不是得讲究个先来后到吗?你不找你的大师兄了?他现在可是四面楚歌了,有家也回不去了。”
井邪也说不清楚,可他听见“荆舟”这个名字就有种莫明的熟悉感,他内心有一种声音在牵引着他,将他带到了这里。
“井邪……”廉缺一抬头,身旁的井邪突然没影子了,四周黑沉沉的隐约可以听见“沙沙”的声音,他咽了口气,手有点哆嗦,小碎步向前飘走,终于找到了井邪。
“你跑那么快干嘛?”廉缺惊魂未定,手架在井邪的肩上,却瞧见他一动不动,盯着前方,面色寒凉如水。
在他们的正前方,坐落着一府仙府,门牌破败不堪,依稀可辨上面写个荆舟二字,这应该便是荆舟齐氏的仙府了。
这座府邸,缺砖少瓦,大门一半倒下,朱红色的印漆已经忒成了白色,墙角蛛网密布,井邪推开腐烂的大门,平复着心情,走了进去。
这种鬼地方,腐烂味难闻的要死,廉缺一万个不愿意,踢了踢门槛,门槛似乎受不住他的力道,顺着他的脚倒下了,廉缺四周看了看,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
北余他们赶到荆舟已是黑夜,隐藏在夜色里的荆舟显得格外阴森,四周的黑气和夜色融为一体,更加阴暗,也更加危险。
对于北余如此轻车熟路就来到了荆舟府邸,随遇虽有疑惑,却没有细问。
天雷作响,又一场暴雨要来临!
两人刚走进去,院内便传来“咚咚咚”的诡异声。像敲门又像撞门!
两人加快脚步,寻着声音到了一间屋外。细听声音,哪是什么敲门撞门声,乃是打斗的声音,从声音辨别,一人处于下风,正被另一人提着撞击着重物。
声音一次比一次响,突然房门被破,一道漆黑的身影被重重甩了出来。
廉缺被甩在坚硬的石板地上,整个身子都要四分五裂了。
“廉缺?”北余小心扶起他。
“井邪他……”廉缺话还未说完,一道青灰色身影缓缓从门口走出。
井邪!
他此刻双目通红,浑身散发着戾气,整个肤色呈现着不正常的青灰色,捏着手里的剑,颤抖着。
北余问:“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他进了那屋就变成了这样,像是被妖物附体,戾气十足,看见我就打。”
廉缺话刚说完,井邪手中的剑便指向了他这边,确切的说是指向北余,一剑斩下。
北余抓着井邪往后倒退,井邪的剑则被随遇一剑斩断,挑落在地。
北余设了个仙罩,将邢宴护住,
一击不成,井邪手中幻化出另一把剑,通体青玉,在黑夜中隐隐闪着光,这是北余送给他的那把剑,现在他却用来对付着北余。
北余推开廉缺,剑未出鞘,抵挡着井邪的进攻,他可以肯定,井邪是被这里的东西附身了,他攻击北余的每个招式,都不是东隅所学,倒是有点像荆舟剑法,莫非,在他身体里作怪的是齐曌?
“他用的不是东隅的招式!”不光他看出来了,随遇也看出了端倪。
随遇的剑直击井邪胸口,果不其然,她的剑穿过了井邪的身体,剑体发光,却没有任何血迹,井邪低头看着这把亮堂堂的剑,邪魅的笑了笑,他伸手去抓,随遇眼疾手快,收回了剑,他一招抓空,突然暴躁了起来。
随遇道:“是幻想!他不是真正的井邪!”
她刚才那一剑,其实是试探,厉鬼附体,一般情况下操控是身体本人,用的也是本人所学的招式,但井邪的招式却不是,那么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这厉鬼异常的厉害,厉害到可以借身为主,完全跳脱身体本人的束缚,但能到达这种地步的厉鬼少之又少,一般是鬼王级别的人物才可以,那么就只剩下第二种情况了,这是幻想!把真正的井邪困住,混淆视听,如果破不了这个幻想,井邪很有可能被永远困在另外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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