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难道他不是经常带着手套?为什么?是因为他练邪术的反噬,他的手算全是灼烧的痕迹。”

井邪摇头,连连否认,“不是的!不是的!”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查到这些,是因为他亲手害死了阿缘!”

一句话,压破了井邪最后一根神经,也让随遇和廉缺面色失常。

井邪拼命忍住鼻酸,压住想要涌出来的情绪,“不可能!不可能!你撒谎!”在他没有恢复记忆之前,他相信祁缘不是北余害死的,可他也不相信害死祁缘的真凶是他师父。

“你所推崇的师父,荆舟高高在上的家主,表面上对你们传道授业,实际却是在利用你们满足自己的私心,他害死了阿缘,我就算将他千刀万剐也不为过!哪怕他化为了厉鬼,我也定要他魂飞魄散,万劫不复!”

十年的愤恨和不甘,像卸阀的洪水,铺天盖地的卷来,淹没的窒息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随遇忽然握住北余颤抖的手,只这一个动作,竟让北余建立好的情绪瓦解了三分。

“你闭嘴!”井邪大吼,手里的力道又重了几分,眼里泛着血丝,“是你,是你错了!师父不是这样的人,他不是!”

“你不信也没关系,荆舟……”

他话未说完,后方一阵阴气袭来,他立马旋身,带着随遇一同闪开。

雷电交加,大雨倾盆,他身上却没有一点湿漉的痕迹,一副玄铁面具,一身白衣装扮,一把青玉佩剑,竟是和当初北余初到荆舟一样的装扮。

支离破碎的记忆在重组,井邪恨透了这样的装扮,道:“你是谁?”

那人发出低沉又悚然的笑声,“我是谁你不认识吗?”他拔出手里的佩剑,抚摸着剑刃,声音冷淡:“你忘了,就是这把剑,刺向了你师父的胸口,结束了他的生命。”

他每句话都刺激着井邪,一点一点攻破他的防备。

随遇不屑:“装神弄鬼!”

那男子前一刻还在狞笑,后一刻,一把霜剑就覆于他神情之上,他急忙后退,“砰”的一声,他的面具裂出了几道缝。

北余道:“装扮倒是不错,可惜你也学不到我半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随遇又是一剑刺去,这次那男子有了警觉,躲的倒是快。

北余又道:“修为不高,却有胆量装怪,你的主人给了你什么好处?”

随遇和廉缺将他前后困住,北余一剑刺向他的面具,“既然来了,又何必遮遮掩掩。”

喀啦一声轻响,面具碎裂,露出了一张平凡的脸。

随遇,廉缺没有见过这张脸,北余和井邪却是再熟悉不过了,这张脸,分明和齐曌一模一样!

井邪惊愕:“师父!”

那男子对他和蔼一笑,柔声道:“师父回来了!”

声音竟然也和齐曌一模一样!

他对北余说:“想不到吧,我又回来了!你让我孤魂野鬼般活了七年,让我不入轮回,可我不还是好好回来了!”

北余望着他,却望到了七年前荆舟后山,齐曌死的那一日。

他挑了他的手经,废了他一身修为,倾己之力,一把青玉剑插入他的心脉,冻结了他每一寸经脉,几乎是耗尽了半身修为,终是了结了他,让他永世不得超生!

他在阿姐和阿缘的坟前立过誓,天涯海角,也要找到杀害阿缘的凶手,散尽他一身修为,将他挫骨扬灰,让他永无为人之时!

北余嗤道:“那又怎么样,你怎么回来的,我就怎么送你回去!”

随遇看着北余,眼神变得担忧,北余明白他此刻在她眼里是陌生的,冷漠又狠毒。

这么多年,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让人看见他这般模样。

齐曌笑的狰狞,他唤井邪,让他过来,荆舟的旧账他们一起算!

可井邪却没动,虽然他长的像齐曌,说话的声音也像,可他的神情,动作却没有一点相似之处,反而给他一种陌生之感。

齐曌责骂他:“怎么,你现在是要和仇人为伍吗?”

廉缺反驳,“哪里是什么仇人,他是东隅井邪,这么看来你才是他的仇人。”

“鼠辈也敢插嘴,真是不像话!”

说话间,剑已经向廉缺刺去,廉缺单手一挑,拦下他的剑,岂料他竟使的是虚招,真正的剑是向北余刺来的。

身行一移,北余避开他的袭击,手里的长剑直取齐曌的心房,哐当一声,剑被他施的仙障挡住,他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自己的身子,正要施法,后方有一道强大的仙气功来,他措手不及,急忙调动灵力挡住这夺命的一击。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挑衅的说:“有帮手算什么,有本事我俩对打,你不是很想杀我吗?给你这个机会,不要让他们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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