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缘倒是不负所望,不久就钓了一条大鱼上来,他拉不动,北余便帮忙拉了上来,一看,硕大肥美,满意的笑了。
两人找了块空地将鱼烤着吃了,又玩了一会儿,才回东隅,一回去,北余就被沈习远骂的狗血淋头,说他一天带着祁缘不务正业,这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他们吃烤鱼没带上他,这就很过分了。
北余瞬间和沈习远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斗起嘴来。两人的动静很快便把北掌门给引了过来,他对北余一顿斥骂,又关了他三天禁闭。
北余安生了几天,又开始不正经了。
他送了祁缘一个弹弓,里面注入了他的一些灵力,他想着祁缘个子小,拉弓射天上飞禽,难免有些困难,现在有了这个弹弓,他打飞鸟的时候只需注入一定的灵力在弹弓上,照样也可以把天上的飞鸟打下来,再也不用拿那个沉沉的大箭了。
结果就是祁缘特别高兴,他又被沈习远骂惨了。无所谓,反正他也只是骂骂,最后还不是妥协了。这样练祁缘的射箭能力,确实比让他架着个大弓箭要好的多。
这弹弓,祁缘爱不释手,整天拿着他在平原上打飞鸟。
北余和沈习远基本上都是一人带祁缘一天,这天刚好轮到北余,祁缘便迫不及待的要拿着弹弓出去打飞鸟,他跑的特别快,北余正在指导新来的师弟练剑,一转身,祁缘便跑的不见了。
他急忙追出去,哪里有祁缘的影子,“臭小子,怎么跑的这么快!”
他放出神识,感应弹弓上自己注入的灵力,顺着方向找去。
穿过几片平原,又越过湖泊,神识指引的方向竟然在东隅的山峰上,他心想,这小子怎么跑这么远?
越往山靠近,周围越来越寂静,一点飞禽走兽的声音都没有,北余自小在这长大,立马就发现不对劲了。他开始心慌,害怕祁缘出事。
神识的感觉越来越强了,脚下的路也越来越短了,他却越来越心慌了,他如疾风般走着,拼命缩短着距离。
树林里诡异的安静着,北余快走的脚步猛地停了下来,他感受到周围有邪气,心突然很重,随着越来越压抑的跳动,一下一下砸的剧痛。
他到了神识指引的那个地方,只有一个弹弓,祁缘不在!
从未有过的慌乱,踉跄后退,心慌,落不下来。
他向邪气聚集的地方走去,祈祷着,祈祷着。
“轰隆”一声巨响,他脑中蓦地炸成一片废墟。
血,满目的血,流出,又被陷入土地,无尽循环。
他抱着祁缘,不停的给他输入灵力,想要稳住他的心脉,可是没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祁缘跳动的心脉渐渐平静,再也翻不起来。
温热的液体透满他的双手,又透入他白色外袍上,一层一层的血色在上面晕染开。
祁缘静静躺在他怀里,乌黑的瞳仁里写满了痛苦,“北哥哥,阿缘好疼……”
微乎极微的声音,重重砸在他的心房,他握着他的手,安慰他:“北哥哥给你输入灵力,阿缘乖,再忍忍,马上就不疼了!”
没用!没用!没用!
他轻声唤着他,然而,他却再无答言。
祁缘双眼阖着,像是熟睡了一般,只可惜北余再也叫不醒他了。
沈习远赶来,看到这一幕,手中的剑“哐当”一声就掉了。他本来是在监督师弟们练剑的,可不知,他心慌个不停,总觉得要出什么事情。心慌感越来越强,他再也坐不住了,出门找北余他们,心里有个念头,找到他们,就好了!
“阿缘……”他扑过去,探他的鼻息,疯狂的摇头,胸口袭来一阵剜肉一样的疼痛,他捂着胸口,只觉得那痛从胸口出泛滥,直达四肢。
他一把推开北余,喝道:“你不是说会照顾好他的吗?你不是说会拿命护着他吗?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北余跌坐在地上,手指深深陷入泥土里,开口,声音哑的不行,“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沈习远抱着祁缘,痛楚顺着血脉蔓延到他整个身体,他喃喃道:“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
沈习远将祁缘的尸体带回去,求北掌门,可是,人之已死,哪里会有什么办法呢!他却不相信,用灵力保着祁缘的尸体不腐烂,他把自己关在藏书阁,不吃不喝。
北余来劝他,他们打了起来,他恨他,怨他,为什么没有照看好祁缘,那是阿姐的孩子,是她拼死护下的骨血,可现在……让他怎么和阿姐交代!
他答应过阿缘的,等他再大些,就带他出东隅,看遍山川美景,四时风貌,他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给他,他要让阿缘活的比任何人都恣意,阿姐带给不了他的,他都要通通的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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