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几年,每天江一柔都必须是最早起床的那个,因为她要给大家做早饭。尽管在那之前她妈在的时候,她连碗都从来没洗过。

“你这做的都是什么呀?昨天粥稀得找不到一粒米,今天就稠得快成米饭了。柔柔,你也老大不小了,这点活怎么都干不好呀?”

晓丽端着碗,一边用筷子在碗里搅,一边说给江一柔她爸听。于是,她爸也跟着叨叨了几句。一旁的小航,对江一柔做着鬼脸,不安分地将碗里的米粒用勺子一粒一粒挑出。而江一柔呢,则低着头,一声不吭地吃饭。对于这样的场景,经过一个星期,也就习以为常了。

在这个家里,江一柔渐渐地找到了自己的生存之道,那就是“沉默”。她尽量使自己在这个家里更像是个隐形人,这样才能得到片刻的安宁。

慢慢地,江一柔的内心变得封闭起来,她开始变得自卑和悲观,不敢跟别人交朋友,生怕别人看到自己的狼狈和不堪。于是,她给自己铸了一个壳,并躲在了这个壳里。可是没想到,总有那么一个人敲开了她坚硬的外壳,走进了她的心里。

高二的那年,全校文理分班后,江一柔走进了新的班级。这是个重组起来的班,几乎所有人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

开学的第一天,她如往常一样低着头走进教室,却发现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大家都各自说话聊天,没人注意到她,但她因为找不到座位在教室里转了好几圈,紧张得一塌糊涂,心脏“砰砰”地跳着,差点就要逃出教室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声音。

“喂,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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