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府离汴京有多远呢?若是陆路怕是会走上一月,但若是水路,往往不到半月时间,谁会想到太子被废,贤王残疾,汴梁城中也无法平静。
皇帝的重用,几个尺有所短寸有所长的皇子竟然打着平分天下的名号,皇帝听到消息都气笑了:“本事不大,心挺大。”卧酣之榻岂容他人酣睡,他的儿子竟然蠢到了这个份上。
表面上是三殿下的亲信,也是汴梁城十万禁军教头,谁知道他们家只忠于帝王呢?
皇帝笑着又咳出了血,一旁的内侍面色慌张,可动作却是利索地很,显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良久只有两个人的议事殿才有一句话。
“兔崽子,就不能过个好年?”话里面有帝王该有的残忍和为人父母的心酸。
三殿下主军,六殿下控文......那一日是除夕。
因着一年都没什么好日子过,此次特意办的隆重,对于那些有些想法的人自然是越隆重越好,趁乱生事。
承恩侯府的马车也出发了,只是车中的不是以往的承恩侯夫妇,而是宁白。
宫门口处排着长队,虽然贵为侯府,可毕竟不掌实权,若不是宁云思嫁给了手握重兵的程双厉,承恩侯府的马车怕是要排到勋贵最后。
今年格外地冷,宁白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披着厚厚地红狐裘,在一众哪怕是除夕朝贺也尽量简朴生怕被皇上找事,唯有承恩侯府的来人,这般嚣张。
“真没眼色。”隐约有家眷说话:“承恩侯府好歹是一等侯府,怎么今天穿的这般奢侈?”哪怕那红狐裘看着就暖和的不得了,她悄悄搓搓手,等了许久还穿着厚重的规制服,又累又冷。
另一个人看出那红狐裘的价值酸道:“谁不知道承恩侯府有钱?到底是以色侍人的人家,哪有什么世家底蕴。”
......一群人在那说话,她们压低了些不是耳语,周围没几个人听不到,就顺着去看那人。
相较于严肃厚重的礼服,他很显眼。
尤其是长得也很显眼,那样的容貌身披红狐裘,眉眼含笑,一不小心对上,他先笑,笑得几个看他的人脸有点红。
这样的容貌也就承恩侯府有,再细细想想,承恩侯世子在外任职,侯府中应该只有那个声名在外的宁白宁玉深......听说有大才,想想之前的状元郎,也不知道谁文第一,可这貌嘛,当属承恩侯府的小公子。
一直被看着的不止宁白,还有当朝新贵程文瑄,相较于宁白的褒贬不一,程文瑄家中简单,才干又被皇上多次夸赞,入朝短短两年,现下已经是从五品大理寺少卿。
太子和贤王一事大理寺卿早早的称病了,此事被皇上又交给了程文瑄。
宁白在那站着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旁人对他的注视根本就算不得什么,倒是程文瑄不自觉把目光放到那处。
他已经许久未见宁白了,但他知道宁白的消息,他一直身在汴梁,什么文会只见他的彩头不见他的人,往日里被人称赞的宁家公子有大才,现下已经成了散财童子,若是其他勋贵这般做,少不得会被扣上附庸风雅的帽子,偏偏宁白在江南声名赫赫,在汴京又处处放置彩头,隐隐有士林推崇的苗头。
这不算什么,在他查案时候他知道了很多,不仅仅有太子又贤王有其他几位殿下,他查到得很多。还有七殿下和......他。
宁白,他又看看那个人,宁白现在已经在假寐了。程文瑄收了视线,查案过程中其他殿下的事情虽然不好查,但皇上说查就没有查不到的,偏偏在宁白和七殿下那里查不到。
甚至若不是他主动查了宁白和七殿下,大理寺无一人想起两个人有关系......
奇怪的是,他查的很顺利,几乎没有任何阻拦,简单到就像有人一步步拉着他去看宁白和七殿下是怎么布局的。
没那么容易,又点到为止,他查到的只有那么多,这样一份证据交上去,和其他几位殿下比只能说大巫见小巫。
更何况,他没有查到宁白和七殿下有任何关系......
这样的手段,可他在复查的时候又发现了他们新的布局。
那样一份奏章到底没有上交,汴梁城里的几个殿下都锁在了这座城,唯有那一位还算干净......他几乎能猜到皇上当初一句无召不得入京是不是就是为了之后......
“程大人?该进去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是宁白。
程文瑄看着提醒他该他进去的人,也没有道谢就过去了。
宁白也没什么反应,心情还不错地样子跟着过来领路的内侍进去。
“西门开了小门。”内侍引路道:“宁公子小心脚下。”
“皇上旁边的公公昨夜染了风寒,现在还没下床呢。”
“宁公子到了。”内侍对他行礼就自顾自走了。
到了厅内暖和不少,宁白把狐裘交给宫女就坐在席上等人。
穿得跟个花蝴蝶似的,偏偏他的容貌又能压住,等到皇上过来的时候一众行礼的人中就看到了他。
上了年纪又是过年少不得喜欢鲜活的人,叫了众人免礼,问了内侍开口:“宁白?宁家老七?”似是很熟悉的名字,偏偏往日最懂他心意的人不在,他也只是眼熟。
宁白出席行礼:“见过皇上,草民正是承恩侯府的宁白。”见皇帝面有疑惑接着道:“宁白早先一直在江南读书,没想到皇上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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