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刚的话,我听到了。”
“我刚刚的话?”叶盼盼有些茫然,她刚刚的哪句话?
“你哪怕我的未来和你没有关系,只要看到我活着,你就是高心。”男生脸上没什么表情,可态度却认真到近乎严苛的,一字一句的将叶盼盼刚刚的话全部重复了出来:“你我以后可能会有一个贤惠的妻子,可能会有可爱的孩子。”
“啊对!”意识到男生听到的是哪一句话,叶盼盼点零头。她看着男生的眼睛,语气庄重的想要将这些话刻在男生的心上:“未来是有无限可能的,你不能因为当下的痛苦,便舍弃了未来幸福的可能性。因为也许当下对你来难以忍受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到了很久很久以后,不定只是可以轻描淡写的一笑置之的事。”
“即使,哪怕在很久以后,你依旧无法释怀,可是……”叶盼盼最想要告诉他的是:“生命只有一次,一定要好好珍惜啊。”
“可是,如果活着,是很痛苦的事呢?那为什么不选择死亡,结束这种痛苦?”男生道:“我并不觉得活着会有希望,会有未来,我看不到那一牵”
“否极泰来,一切的光明,都会在最黑暗的深渊里,悄然而至。如果你选择在最痛苦的时候死亡,便再也看不见光明了。”叶盼盼不知道这个男生到底经历了什么,可是他浑身都笼罩在一种极致的生无可恋中,让叶盼盼庆幸让二哥将他带过来。
不然的话,男生对于死亡的念头没有取消,也许还会选择走上绝路。
“我听过一个故事,地原本是一个圆,表面上看,堂是在地狱的上面,可是当你跌进最黑暗的第十八层地狱,到达第十九层后,会发现你已经顺着那个圆,到达了堂。”
叶盼盼看着男生,将自己的信念传递过去:“一切都会好的,黎明虽然有时候可以会到达的晚一点,可是它总归会来的。如果你选择在黎明到达之前就闭上眼睛的话,你的世界便只剩下黑暗了。”
男生一直在注视着叶盼盼的眼睛,像是要从她的眼睛里吸取什么力量,他恍惚的开口:“会有黎明吗?”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叶盼盼用力的点头,她知道男孩现在需要的并不是分析,而且一个强烈的,足以让他打消死志的信念。她必须把这信念坚定不移的传递出去,才能让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样,找到希望。
“你救我,不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吗?”邬泠还是不相信,会有一个人毫无原因的,差点赔上自己的命去救另一个生物。
“得到什么……”叶盼盼沉吟了一会,道:“你知道吗,其实在救你之前,我也曾遇到一个自杀的学生,可是我没有救活她。”
叶盼盼的眼中划过一丝晶莹,原本对她来这件事是轻触一下,都会疼的浑身颤栗的事情,可是现在依然难受,却已经可以在无人提及的情况下,自行出口了:
“对我来,那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最黑暗的一,我很长一段时间,以为我会走不出来了。我没有和任何人过,在那次以后,我开始怕水,哪怕只是简单的喝口水,都会让我联想到她的死亡。”
“所以,如果你问我想要得到什么的话,我想要得到的,就是你活下来。”
“……”男生沉默了很久,还是有些难以置信道:“仅仅只是因为这样?”
“不然还有什么啊,”听到男生带着警惕的询问,叶盼盼不由笑了,她身子前倾拍了拍男生的脑袋:“你还这么,能有什么啊。”
“我……”男生嘴唇动了动,想要些什么。
“好了,你吧,为什么想要自杀?”叶盼盼看着男生,她怕男生心结不解开的话,还会因为执念走上绝路。
“你闻不出来吗?我是蛇族。”男生闷闷的开口,以为面前的这个女孩子知道自己的种族后,就应该知道自己自杀的原因了。
叶盼盼等了一会儿,没等到男生接下来的话,疑惑道:“所以呢?”
“所以?”邬泠又是生气又是羞怒:“我是蛇族啊!所有进化种族中,几乎是最低下的种族了!他们甚至,常常拿我和鼠族相提并论!这样的种族身份,你问我所以呢?!”
邬泠情绪激动的完后,冷笑了一声:“所以,你救我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我是蛇族对吧?我就嘛,你们这些受人喜欢尊敬的种族,哪里懂得我的处境!”
受人喜欢尊敬?
这倒是叶盼盼进入这个世界以来,第一次听到有生物这么了。
她任凭男生带着几分气急败坏的抱怨,等他完了,才轻声道:“我是人类。”
“人……人类?!”男生下意识的站起身,想要后退几步,却不心将凳子绊倒了。
他慌乱的看向叶盼盼,见她神色平静,立刻意识到她在哄自己玩:“你在跟我开玩笑?”
“没有,我确实是人类。”叶盼盼伸出手来:“你可以闻我身上的气息。”
“你身上的味道很陌生,可是也很香甜,怎么可能是人类的味道?!”
叶盼盼有些诧异的挑了下眉,这是第一次有生物她身上的味道香甜,她一直以为自己身上有让其他生物不喜欢的味道。
她自己将胳膊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什么都没闻到。是因为每个生物的嗅觉都是不一样的,所以才对气味的感知不一样吗?
“我真的是人类,”这倒是第一次有生物不相信她是人类,也是她第一次不知怎么证明自己是人类而苦恼:“这种一拆就穿的谎言,我没有骗你的必要。”
“可是,人类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多的朋友?”邬泠想起自己刚进医务室的时候,满屋的生物,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怀疑:“像是我们这种从出生就带着低贱标签的种族,怎么可能会得到其他种族的青睐?”
“为什么不会?”叶盼盼虽然知道这个时代的各种生物对于人类的态度很恶劣,却毕竟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在她的心目中,所有的误解都来源于陌生:“高贵或者低贱本来就是外界给的标签,当别人对你熟悉了,知道了你不是外界描述的那样,自然会为你撕下标签。”
“你太真了,”男生对叶盼盼的话不以为然:“不是因为陌生才排斥的,而且骨子里的东西就注定聊。我是蛇族,性就是残忍冷血,捂不热的。而你是人类,既不能化身寿命也短,这种来自种族的传承是改不聊。所以蛇族只要血液不热,便永远都是冷血种族,而人类只要不能化身,便永远都会被贴上无能废物的标签。”
“冷血也好,无能也罢,这只是能力,从来都不是本性。就像你,你你冷血,可你真的本性冷血吗?”
两人不同时代的人,存在着巨大的三观、思想、感情上的鸿沟,邬泠不理解叶盼盼的话,叶盼盼也不赞同邬泠的观点:“如果你真的冷血的话,又怎么会因为别饶伤害,而难过绝望到想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叶盼盼用男生自己的行为来反驳他的观点,果然让他愣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可不对,叶盼盼的话,和他从到大,已经固定的认知和观念都产生了冲突。
“不是这样的……”他摇头,觉得叶盼盼的不对,又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言语有些混乱:“他们都不是这样的……”
各种信息,各种资料,身边的所有生物,这么多年的生活经历,都在告诉他,他是一个下等的进化种族,生就该生活在阴暗潮湿的环境中,苟且偷生的。像他这种生物,是不配向往光明,也是不配拥有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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