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子破了,但是谢想容的心情却依旧很沉重。她没想到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居然这么脆弱,同床共枕十年的丈夫居然能够说翻脸就翻脸,毫无悔意地杀掉自己的妻子。
或许吴春霞确实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但问题更大的难度不应该是秦磊吗?因为妻子太过优秀导致自己心理失衡,要在更年轻单纯的妹妹身上才能找到属于男人的成就感。事情败露之后不想着怎样解决问题,而是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女人怎么就不能打拼事业了呢?妻子凭什么不能比丈夫优秀呢?假如秦磊觉得不平衡,难道不应该自己更加努力,追赶上吴春霞的步伐吗?难道女人就只配在家为了男人做家务生孩子吗?
秦磊到最后还口口声声说事情不能怪他,都是吴春霞有错在先,实在是令谢想容不敢苟同。
案子顺利办结,也差不多到了要下班的时间。谢想容拎着包下楼的时候,在楼道里遇到了上完厕所回来的沈明源。她立刻就想起来两个人今天早上的争吵过程,叉着腰把人拦住了。
“沈明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忘记跟我说了?”她直截了当地盯着沈明源的脸,一脸的理直气壮,义愤填膺。
谢想容平时狡黠灵动的狐狸眼此刻因为生气瞪得圆圆的,一点都不凶狠,甚至还有些可爱。沈明源不得不承认,美女生气的样子都是好看的。
“你说什么?”不过沈明源到底还是没能拉下面子,只能故作不解地问道。
谢想容一看他还敢装傻,更生气了,噼里啪啦连珠炮似的说道:“你还问我说什么?早上我们在局长办公室你怎么说我的?说我收了龚文的好处,要袒护他弟弟。你之前不喜欢我也只是平时有意难为我,但是这次你都怀疑到我的人品上来了。我不懂,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觉得我是个会被权势收买的人?”
“我很讨厌这种被怀疑被针对的感觉,沈明源,咱们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哪怕你讨厌我,也至少让我知道原因吧?”
谢想容是真的想不通,也是真的想知道。她殷切又恼怒地看着沈明源,期待他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楼道里的光有些昏暗,谢想容仰着头,她的脸一半都藏在了沈明源的阴影里,唯独那双眼睛仍旧明亮闪着光芒,她的眼神如此纯粹,沈明源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有些不敢看她。
他迟疑了一下终于开口说道:“你是没做错什么,但是你姑父……”
他后面的话谢想容还没听清他就抬腿走了,谢想容气急败坏地拦住他让他再说一遍,但这回沈明源说什么都没有开口。
谢想容气得在原地跺了跺脚,她姑父怎么了?她姑父杀他全家还是断他命根了?再说她姑父造的孽关她什么事,凭什么针对她啊?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说话都只说一半!
沈明源回到办公室收拾案卷文件,他心里想着事情,一不留神转身的时候刚好被马波撞了一下,手一松手里的东西全都洒了下来。
马波连忙道了歉,沈明源摆摆手让他先走,自己蹲下来开始收拾。
在捡起其中一本文件的时候他突然发现在文件底部黏了一个纽扣状的物体,他拿到面前仔细端详了一番,终于确认了这是什么。
“窃听器?”马波这时也注意到了他手里的东西,一眼就认了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警局里居然还有人敢装窃听器,这胆子也太大了吧!”马波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沈明源还有他手里的东西。
沈明源把那本文件夹单独翻出来,文件夹本身是黑色的,窃听器也是黑色的,黏上去之后不注意根本就看不出来,他用指腹摸了摸背面底部那一块,那里还残留了一点黏性物质,窃听器一开始应当就是黏在那个位置的。
他紧锁眉头,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这本文件夹一直放在他桌上,因为办公室里只有他们刑警队内部的人进出,所以也没有想过竟然会有人胆子这么大,他们当时审问龚武还有马有才的时候,都是在他的办公桌旁边商量的……
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肯定是龚文那天来拜访他的时候偷偷安装的,那天龚文一直和他待在会客室,但龚文的秘书中途却借口上厕所出去过一次,难怪他那天连龚文的东西丢了也没注意到,原来是做贼心虚。
沈明源一下子就把所有事情都想明白了,难怪他们审问马有才得到录音笔的下落,还有之后抓捕麻三等人,龚文那里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原来不是他们刑警队出了内鬼,而是他自己疏忽大意,给人钻了空子。而他却因此还误会了谢想容……
这个龚文,简直太猖狂了!
“沈队,我帮你检查一下,说不定能找到一些线索。”马波小心翼翼地从沈明源那里接过那个□□,拿到他那堆仪器下面一阵捣鼓。沈明源没有阻拦他。
“沈队,这个窃听器上好像还安装了自动销毁的装置,现在就是一堆破铜烂铁,完全不能用了。这么精密的内部构造,肯定不是小店能买到的,你等等我去问几个朋友,肯定能打听出来它的来路。什么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我们警局装窃听器!”马波吃了个瘪,一脸气愤地说道,一副誓要查出幕后黑手的模样。
“不用了,我知道是谁干的。你就算查也查不到他头上,他肯定早就留了后手了。”沈明源制止了马波,龚文不是傻子,就算马波追查出窃听器的来源,龚文肯定也会把别人推出去当替罪羊,他们根本拿他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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