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想容也没想到居然这么巧,会在同一辆动车相邻的座位上遇见沈明源,这概率比买彩票中奖都小吧?
换做是之前的谢想容肯定会回一句“关你什么事”,不过人家刚刚还帮她把行李放上去了,这么做的话似乎有些过河拆桥的嫌疑。
谢想容摘下推到额头上的墨镜,一边折着镜腿一边回答他道:“我来这边看几个长辈,刚好接到了赵局的电话。”
然后就和他一样赶着回青城市了。
沈明源了然地点了点头,嘴唇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似乎是想再说点什么,然而他又实在想不出什么适合他俩的交流话题,只能任由两人处于一种尴尬且沉默的氛围中。
动车这节车厢里有两个小孩,车开了半小时之后有一个小孩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突然开始哭闹,然后另一个也跟着开始哭,旁边还有个中年女人以极大的音量外放视频,加上各种咳嗽声、说话声,谢想容很快就表现出了不适应。
沈明源这才注意到异常,以谢大小姐的风格,即便出行没有专车接送,也不该挤在二等座上啊。
“你……怎么没买商务座?”他犹豫着打破了沉默。
谢想容显然没想到沈明源会主动和自己说话,颇有些受宠若惊地看着他,愣了一下才回答道:“我本来是买了商务座的,但是这不是赶时间嘛,改签的时候已经没有多余的座位了,就只能……你干嘛!”
谢想容话还没说完,沈明源突然直直地朝她扑了过来,因为动作太急,她甚至能感觉到他的发丝擦过自己的脸颊……
“你干什么?!”她又惊又恼,心跳剧烈地跳动了起来,下意识地就闭上眼,把头扭到一边,伸手想把沈明源推开。
推了一下没推动,谢想容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情况似乎不是她想的那样,然后睁开眼朝身后望去。
刚刚说话的时候,有个戴着鸭舌帽、打扮很普通的年轻男人从谢想容身旁经过,沈明源听她说话的时候也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很快就注意到这个年轻男人以快而隐蔽的手法顺走了谢想容挎包里的钱夹,而身为主人的谢想容因为视线盲区,对此毫无知觉,千钧一发之际,他探过身子扣住了小偷的手腕,一个反扭就让他使不上力,只能顺着沈明源的动作弯曲身体,嘴里不停叫着疼。
“你干什么你?我好好的走路你怎么还打人?我招你惹你了?”小偷恶人先告状,大声地叫嚷了起来,颇有种要闹得全车厢人都看见的架势。
谢想容虽然没看到他的行窃过程,但一看沈明源动作就想明白了事情前因后果,况且她包的搭扣之前是合上的,现在却已经打开了,发生了什么可想而知。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这时候,列车员也循声赶了过来,视线不悦地朝纠缠在一起的沈明源、鸭舌帽男子望去。
“我们是警察。这个男人刚刚想偷我的东西,被我同事抓住了。”谢想容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证件,主动向列车员解释了起来。
列车员本来脸上还满是不耐烦,但看清了谢想容的证件之后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客气了起来,而刚刚还在大声喊冤的小偷则是目露惊恐地看着两人。
“误会,绝对是误会,我真的没有要偷这位美女的东西,是你们看错了……”小偷讪讪地笑着。
“辛苦两位了,这人我先找乘警带走,等到了下一站就交给当地派出所。”列车员没管小偷的狡辩,脸上挂着客套的笑容对谢想容和沈明源说道。
沈明源没有第一时间答应他,而是先看向了谢想容,声音淡淡道:“你再检查一下有没有少什么东西。”
谢想容低着头在包里翻了一下,钱夹、钥匙、化妆品、雨伞,都好好地放着,没有少什么东西。
她确认之后,沈明源才把小偷给放开。
小偷被带走的时候,谢想容还听到他小声嘀咕了一句:“真是晦气,撞枪口上了,这个女的怎么看都不像是警察啊……”
谢想容重新把包扣上,沈明源看着她只有一个很轻松就能打开的搭扣的限量款包包,有些欲言又止。
他想说背这种包最是华而不实,小偷一看就知道你是肥羊,而且安全性又差。
但是转念一想,谁也没想到背这种包的人也会有机会坐人流量这么大的动车……
———
车上的小插曲没能制造太大的动静,不过对于当事人心里到底有没有起什么作用,暂时还不得而知。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列车到站,谢想容刚出站就有谢家的专车接送,她很好心地把沈明源也一起捎上了,算是报答他在动车上帮忙抓小偷的恩情。
到了警察局,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办公室,留在屋里的姚长春心里纳闷了一下——
他们俩怎么会一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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