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大人眉尖一抽,险些将手里的杯子当成眼前的人给捏碎了。
“殷少主有话,不妨直说。”
她家那个不成器的女儿做过什么好事自然一清二楚,只是被一个从未入过官场的小丫头当成了话头劈头盖脸地暗讽一通,她的脸色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大人多虑了,”殷罗将秦岫下滑的身子往上托了托,即便是众目睽睽,还当着女帝的面也毫不畏惧地回头继续笑道,“我与白少主是昔日同窗,不过是忧心她的伤势才有此一问罢了。大人若不愿多说,殷罗不问就是。”
到底是个少主,平日看着再爽朗的人也会有那么点儿的小手段。
她不是说秦岫无礼,秦家主教导无方么?!
好好儿想想自己的闺女是个什么德行吧!
打了人脸的殷少主替好友出了这口恶气,此时的心情分外愉悦,不再理会大殿中仿佛被人隔空一巴掌抽在了脸上,已经说不出话来的白大人,扶着秦岫缓缓出了殿门,由宫人引着路来到尚阳宫的偏殿,将软趴趴的秦岫放在了床榻上。
费了不少力气的殷少主一边捶着胳膊一边对榻上眼睫轻颤的秦岫道:“别装死了,给我起来。”
话音刚落,方才还不省人事的秦岫猛的睁开眼宛如诈尸般突然坐起,把屁股才挨上床沿的殷罗吓的一蹦三尺远,白日见鬼般瞪大了眼指着她,半晌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秦岫一边拍床狂笑一边往旁边给她挪了个位置出来,殷罗惊魂未定地走过去坐下,见秦岫弯着腰双肩颤抖,显然还在笑着。嘴角一抽,措不及防一巴掌拍了上去,险些将秦岫脸朝地呼到地上。
“你竟还笑的出来,”殷少主恨铁不成钢,“今日是个什么情形,你看不出来?!”
秦岫道:“要是看不出来,我何至于赶在陛下开口之前装醉溜到这偏殿?话说,今日之事还要多谢你与殷大人相助。”见殷罗故作自豪,秦岫顿了顿,正色道:“如今正是敏感关头,今日过后,殷家可会被连累,被陛下发难?”
殷罗不以为然地摆摆手,压低了声音道:“你怕是不知道,陛下这些天可不仅只打压了秦家。白氏也未能幸免。我与母亲虽帮了你,却也打了白氏的脸,”她给了秦岫一个安抚的笑,“你放心,陛下不会对我怎样。至于白家,也早与我家不合,早晚都要撕破脸。”
“倒是你,”见秦岫沉默,殷罗推了她一把,“你瞒天过海,装醉出逃,只是为了躲着陛下么?”
秦岫笑着反问:“你不是清楚么?”
殷罗想了想,道:“那你待会还要回去?”
秦岫一挥手:“回个屁。”见殷罗还要问,秦岫一口打断了她,道:“你怎么与我家阿徽一般,什么都要问个清楚才好。赶紧走吧走吧,免得让人生疑。”
殷罗欲言又止,见秦岫倒头躺在床上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显然不愿再与自己多说什么。知她有自己的打算,也不好再多问,只丢下一句“万事小心”便走了,不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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