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蒙对着许逍,双手插在裤袋里,慢慢叙述了之前他们的猜测。
许逍虽然是个暴躁又擅长骂骂咧咧的急躁人,但真的进入到办案的程序,听舒蒙一点点分析的时候,从来认真听也不打断。
林濮等他们说的间隙,在后台走动了一下。
站在那些咖啡杯不远处,痕检人员正蹲着提取指纹和采样鞋印。
他看了一会,舒蒙走过来了,对他道:“后台人多杂乱,桌前踩的脚印更是没有办法确认。”
林濮看见许逍穿过走廊急着走,边走边回头喊:“今天把这后台掀得翻个个儿也要给我把那杯子找出来!我走了!”
“慢走慢走。”舒蒙嘀咕了两声。
“你们俩也帮忙找!”许逍远远喊道,“反正你们看起来很闲!”
“……”林濮叹了口气,“我们很闲?”
舒蒙耸耸肩膀:“就当早点下班。”
他在原地晃了两圈,看林濮:“我问你,如果是你,你会怎么消除证据?”
“烧了。”林濮说,“纸做的藏起来拿出去烧了简直是毁尸灭迹的绝赞手段。”
“不光烧了,用化学试剂,或者水泡,再不济埋土地里都可以。”舒蒙闭上眼,“对方经纪公司拖延时间的目的不就是这些,所以我们必须换个思路。”
“带进来的东西藏在哪里。”舒蒙说,“怎么带进来的?还是这些问题,你看这些。”
舒蒙用手扶着门的两侧,指指上面的金属探测仪,还有摆放寄存演出用品的地方,所有现场的东西都还被摆放得很凌乱,但显然一动未动。
“后台什么都不让带入。”舒蒙说,“除了演出用品。”
“演出用品。”林濮若有所思地重复了一遍。
他靠在墙上,双手合十抵靠住自己的嘴:“……到底哪里没有找到,哪里遗漏了。”
舒蒙说着拿出手套和鞋套,发给了林濮一个,“戴着。”
“嗯。”林濮点点头。
长廊的每一间休息室里,东西都还保存着原来的样子,林濮翻看了一些,始终没有头绪。
他穿过长廊,从舞台的另一侧出去。
之前一直从一侧进,一侧出,这侧还是第一次走。
从这侧门出去,可以看见舞台的楼梯,但与右侧不同的是,这里明显把观众区域放出了不少,让观众几乎可以靠着旁边的台阶。
林濮脱掉鞋套攥在手里,慢慢绕过去,从这个角度看了会舞台,低眼,用脚拨开了地上的横幅,啤酒瓶,各种乱七八糟的纸张和充气棒残骸,还有……咖啡杯。
和里面的咖啡杯一样的纸杯,被随处丢弃在海滩上面。其实第一次来就应该注意到,这些杯子就来自于海滩旁边唯一的连锁咖啡店。
这几百个里面,会不会有他们找寻的那个,他不知道。
脏乱的海滩无人维护,空气中还有丝腐败的味道。
他抬眼看了下,头顶只有密集的乌黑云层。
林濮重新回到后台走廊,舒蒙和余非正在他们的休息室内。室内是个狭小拥挤的地方,等林濮进入后,余非和舒蒙正在说话:“东西都没有动,除了些私人的手机钱包用品,吉他一类的乐器都在。”
“有检查过吗?”舒蒙问。
“检查过了,没有任何的痕迹。”余非说,“我们设想,凶手本应该戴了手套一类的东西掩盖指纹,演出过程中戴手套装饰是很常见的事情吧……但是可惜,我们查验视频,上场之后没有人戴过手套,其他的全部在后台。”
“手套有少吗?”舒蒙问。
“一个没少。”余非说,“除非主办又谎报。”
舒蒙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带着手套的手,拍了拍面前的椅子,显出无奈的样子。
“我们说不定想复杂了不是吗?”余非说,“就算不是激情杀人,是有预谋地杀人,但我们见惯了高智商犯罪,难免会陷入这样的怪圈……是我们太高估凶手了。”
“能想到伪装高坠毒杀的还不算预谋高智商犯罪,你们警察是不是对高智商这词儿有什么误解。”舒蒙吐槽道。
“你他妈自己办!”余非没好气道。
“息怒息怒。”舒蒙拍拍他靠过去,“我们这不想帮你么……”
林濮还没有放弃,他的目光顺着他舒蒙的手看过去,桌上除了一些纸巾杂物,在桌上看见了一个尚未干瘪的充气棒。
舒蒙戴着手套的手恰好摸过去,在还尚有一丝气的棒子上随手按了一下。
“等下。”林濮忽然说。
“嗯?”舒蒙和余非一起看向他。
林濮手放在充气棒上,道:“这是……演唱会的时候,他们会挥的那个吗?”
“是啊。”余非说。
“另一个呢,不是两个在一起才能打响的吗?”林濮说,“这东西是可以进入后台的吧?”
“可以啊,主办直接发的。”余非说。
“主办在哪里发的?”林濮问。
“在进入海滩的小卖铺那里。”
“就是第一个摄像头……”林濮说,“有看见可疑的人吗?!”
“没有。”余非说,“谁都可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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