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留漆挽苏站在剪秋树下不知所以。
如此没防备的与鹤烟打了个照面,漆挽苏也着实明了了叔父说的举世无双。鹤烟不似叔父般眉目如画,俊朗无双,鹤烟的容貌,好似不能用任何言语来描绘。
也好似不是甚的美貌,每个五官单单的端详,也无甚的惊艳。只是五个平平无奇的部位,却在鹤烟脸上拼凑成了一副摄人心魄的绝美画卷。是平淡温柔的流水,也是浩瀚无垠的星河。是可以让人觉得此人定是拥有无限的温暖和极致的温柔。也同样给人以我自青衣佳人,逍遥无人扰的疏离冷漠模样。
实不知这睛朗卓绝又赢弱无害的身板,是如何经得自废神阶的彻骨之痛。
思虑间,却见鹤烟轻轻扬起了手中的梧桐酒盏,朝着对面点头示意。
漆景急忙捉了漆挽苏的手臂,把她拽到了身侧的软铺上。也同时向对面的位置示意寒暄。
漆挽苏理齐衣衫,便也向着对面看去,却见的对面正端端庄庄的坐着太子殿下,临旁则是正拿着一把青墨扇端详的直符神君。
这两位身侧却未见得小皇孙陆思铭。料想应是去紫云台去了应天劫了吧。这小皇孙应是去了有些许时辰,也不知渡劫是否顺利。
不见得陆思铭回来,却见一位身着素衣的女婢走向了正不断酌酒的鹤烟,从身侧附耳向鹤烟说了些许轻语。只见鹤烟正缓缓斟酒的手顿了一顿。随即便恢复了平常。从鹤烟轻薄的唇中吐出几字,在有些杂乱的大殿中,清冷的语调却被我听的真真切切。
朱唇轻启,他言道:“莫慌,我自去处理。”他言罢,饮下梧桐杯中刚刚斟满的的清酒。便起身随侍婢移步出了殿中。
挽苏在这殿中也是着实无聊,身侧又有这如此与众不同的浑身散发着神秘气息的鹤烟,一时被他吸引,目光也是紧紧相随,叔父看挽苏着实盯着鹤烟发愣。
一时气恼,便随手把手中摞满珍馐的玉盘,塞到挽苏手中,言道:“莫废大好时光,也莫要辜负了着满目珍馐。赶这生辰之日,虽不在自家殿中,有着美食美景便也算是赚到了。”漆挽苏缓过神来,望着手中漆景天递来的摞的老高的玉盘,一时不知从何下口。
漆挽苏正准备告诉叔父莫要给自己这么多,自己早已学着辟谷,这一顿下肚,辟谷之术怕是要从新修习了。漆挽苏看向漆景天,却见漆景天,端着手中的玉碟,望着殿口发怔。不知为何。那时漆挽苏便笃定,叔父定是在同她一样是在望鹤烟。
过了半刻,一位身着炎甲守卫模样的男人牵着浑身是伤痕的陆思铭晃晃悠悠的走进来。拱手向天帝行礼道:“禀告天帝,小皇孙,以历完这第一道神族天劫。”
当代天帝听完便命其退下了。只留下小皇孙陆思铭直挺挺地站在殿中不知是伤痕疼痛,还是其他什么,就站在那里,由着鲜红的血液染红了玄青的衣袍,随着边角绵延滴落到地面的影砖上,一滴,两滴渐渐把影砖点缀上鲜红的光彩。众人也不知如何搭话,气氛变得一时尴尬。
这是太子殿下起身,向天帝行礼言道:“顽儿天劫已过,儿臣,这便告退。”言罢,便起身离去。未曾留给陆思铭半句言语。
陆思铭还是那样站在殿中,父亲从他的身侧走过时,他只是把小小的脑袋埋的低低。还是那样攥紧衣角,不发一言。
空气安静的好似时间过去了很久,却又像时光一动不动。是鹤烟打破了这无言的沉默,鹤烟自殿外走来,身形逆着天光,皮肤好似被映的莹光透亮,甚至可以看清翻飞在罗衫外的几缕发丝,弯曲成了无与伦比般的美妙的形状。
他轻轻的走近,一步一趋,摇曳生姿。众人完全沉浸在此番美妙光景下,却惊觉他的手中竟牵了一个素衫小孩,小孩面目泛黄,有些过于清瘦。倒是一双眼睛生的玲珑有致,甚是美妙。可与这鹤烟走在一起却也只是显得庸俗平常。
鹤烟拉着那个小孩站在殿中,面黄肌瘦的小孩看到旁边直直站着的陆思铭用奇怪的眼光望了自己一眼,便吓的抓紧了鹤烟的手。一众人也是对这个小孩不加顾及的用眼神肆意打量,却并未得到些许信息,可能是过于平凡吧。
自此,在这么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一天,天族的小皇孙战战兢兢的度过了一万岁的生辰。四海八荒的第一美男也从自废神骨后收了一位新弟子,那小孩名唤青梧,鹤烟也自此闭门,青梧便也成了鹤烟的关门弟子。漆挽苏,也在这千奇百转的事态中真正成长成一位三万岁的小金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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