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宁宫乱作一团,寒景湛站在大堂之内。
人们你一言我一语的咒骂这青梧。
“真是没想到呀,平日里那么温柔软糯的一个女子......”
“就是,前些时日,我还吃过她给我的一些小吃食,现在想来真是后怕,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人说罢还抖了抖身子,一副嫌恶的模样。
“对,我就听谁说来着,她就是来路不明,要不是咱们宫主心地善良又不设防,把她自小当亲人似的养在这宫里,日夜教导,指不定,她在早些就会做出什么出格事情来了吗呢?”又有几人加入了群聊。
寒景湛就站在不远处背着手,听着他们的胡乱言语。
忽的竟觉,可真是人心可畏,着实是一群披着人皮,道貌岸然落井下石的家伙,青梧之前什么样,做过什么,都给忘得了个干干净净,一股脑的全给抛到了脑后。
“......对,你们看那日的花时节,她跳的那妖里妖气的舞,打眼看去就不是从什么好地方学来的,正经人家哪有那么稀奇古怪的行式花招~”
墙倒众人推,寒景湛也不慎的同他们争辩,青梧打自小跟在他的身边,她是什么样的,他自然是清楚得很,就当是一群乌合之众在这里嫉妒言语。
当人们认定的一件事的时候,只是随着本能很浅薄的去相信,却从不考量里面的真相;所以在这尘世和仙途终有等级之分,鹤烟带走了大多内门弟子,留着他在这处照料平宁宫外门的弟子,可不想鹤烟才走短短两日,山中便发生这等事~
他现在忽的明白了鹤烟的意思,为什么把这山中的弟子也要同别的宫中一样分内门外门,平宁宫早早地就己经不在收徒,山中的人也是寥寥,多半也是鹤烟之前还未毁神阶之前留在山中的老人了。
神识没有开悟,故还只是单纯的保持着尘世的那般粗鄙的方式,难堪大用。
至于,青梧的身世,到底是在平宁宫是个迷,除了鹤烟没人晓得,连他自己也是只晓得她应该是从北荒那处地方来的。
北荒偏僻困苦,北荒人血腥嗜战,若是,青梧真的是个北荒人,杀戮之气上涌,怕是她一个孱弱小女子也撑不住......
但,今日看的那青梧的一双血色重瞳到底是解释不通~
他没有勇气再细想下去......
忽的,大堂之上嘈杂的声响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回过身,却是只是发现堂外立着一个满头大汗气喘吁吁的小童,半弯着身子,一只手拄在膝盖之上,另一只手伸的比直,指着前方的门口。
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对着众人断断续续的说到。
“......大,大师兄,门外,门外,九重天的人找来了......”
众人大惊失色,纷纷急头白脸的跺脚,急急燥燥的叫喊着如何是好。
寒景湛本就烦躁,这下听不真切,气的眉毛都要抽到天上去了,只见他大喊一声。
“住嘴~”
众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目瞪口呆,纷纷望着寒景湛。
可还没几刻,就有人就挤到了寒景湛的身旁。
“大师兄,这怕不是闹到了九重天上去?”
“这可如何是好~”
“完了,完了~”众人又慌慌张张的叫嚷起来。
他眉毛一抽。
“自昨晚起,平宁宫可有放人出宫?”他急吼道。
一个老翁跌跌撞撞的走到了寒景湛的面前,摇摇晃晃的行了个礼。
“昨日一直是我在当值,平宁宫中未有一个人出去,事发之后,也是应着你的要求封上了门,连个苍蝇~都未曾放出去~”
老者缓缓地说。
寒景湛听罢,才略微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想来那,应不是为此而来。
随即一挥衣袖,言道。
“开门,迎客。”
那老者走到了门前,施了个术法,淡紫色的光晕退去,原本紧闭的坚厚石门忽的摇身一变,在淡紫色的光华中显出真形,与旁的仙府没什么不同的,着实是个敞亮的府门。
迎头一看,打在门口整整齐齐的站了一排的仙使,统一的着装,看样子是九重天上来的没错了。
平宁宫的一众人倒是还识趣,站在寒景湛的身后,整整齐齐的倒是安静了不少。
打头的一位仙君倒是热络,先是施了一礼,又言道。
“锦茵,在此见过念兮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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