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烟的指尖在那精润的玉面上摩挲了半晌,也不知寒景湛同他说了些什么,扣入玉缝中的手指忽的顿了顿,就那么安安然的卡着半个指尖在那细挑的玉缝中,空气静谧的可怕,众人亦是死死盯着他们,口中屏住了一口气,敌不动,我不动,着实想是从他们耳边透露出什么细微的声响,以疗慰他们蠢蠢欲动的八卦之心......

片刻,眼眸流转,鹤烟又是重新恢复了平常的淡然模样。

寒景湛把平宁宫的这情况大致的同鹤烟说了个明白,他往后退了两步,满目肃然,板着脸看着鹤烟。

鹤烟倒是没什么惊讶或是其他的反应,只是淡淡然的挪了个步子,转而向寒景湛问道:

“穆家那小子,可回来了?”

寒景湛颔首:“未曾~”

“消息可传去?”

“想来是被压下了,他身在百川,这趟本就是个苦差事,天帝应不会唐突的让这消息传过去~”

“嗯~”鹤烟顿了顿,手中又重新捏上什么不知从何处变换来的珠子,来来回回的在这手掌和指尖之处反复摩挲。

半晌,听他喃喃言道。

“这~三千~嘶,~三千彻骨鞭,倒也不是抗不下?”

他轻仰着下巴,像是问询,更像是在自说自话~

一众人在这大堂之中看的满脸疑惑,好生迷茫,这真真的耗着心神听了半晌,却也未从这之言片语中听得什么有用的线索~

这明晃晃的惊天大八卦就那么愣生生的摆在自己的面前,竟是没得什么缘法去细细斟酌其中深浅,一个个的摇着脑袋,托着腮,呆呆的看着这稀罕场面。

心中好奇痒痒的紧,实在是抓耳挠腮的难受,又不得解脱,只能是仔仔细细的不落下他们口中蹦出的每个字,拎在自己心中静静掂量~

寒景湛惊诧,他又是往后退上一步,一脸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望着一旁若无其事的鹤烟。

他呆呆的立了半晌,鹤烟忽的垂首,眼眸的忽明忽暗之间,又定定的抬着头,打眼环视了一圈四下有些嬉闹的人群,又看向那一旁呆若木鸡的寒景湛。

着实无奈的摇了摇头。

满脸写着,这小子怎么这么着实的不开窍,又是冲着不远处站着三步之遥,呆愣愣那山主,俯首一礼。

那老头显然是吓了一跳,急急的又是给吓的跳起,退出了三步之外。

“鹤烟,宫中有些琐碎事,还等着我回去好生商议,这免得叨扰了山主和这千年一遇的盛宴,鹤烟先是失陪了~”

那老头一时来不得反应什么,只是口中不断重复着:“好说,好说,无妨~”

一众人意兴阑珊,洋洋洒洒的铺设了千里的繁华景象还未行的一半,这万众瞩目的鹤烟仙君便是要急急离去,众人是眼巴巴的盼了千年才盼的这趟可以打眼瞧上一瞧那鹤烟,却不想的这琐碎事什么时候来不得,偏偏是赶在这盛宴之时~

人人满脸的黄连样,耷拉着脑袋,心中闷闷。

可还未反应的过来,便见那鹤烟向着那念兮神君微微抬眼,神色之间,寒景湛已然是了解鹤烟其中想法,便揽了衣袍,跟着鹤烟稳稳妥妥的小步,走出了这精致大殿~

“这便走了吗?”一位未得尽兴的小仙喃喃问道。

“可不,千年才得以看的一次,属实是不容易~”

“可叹~可叹~”

一众人端着酒杯,就那么纷纷往嘴里送,一股的不满样~

话语之间那两人早就快步走出了大殿,直至最后一块的衣角消失在门框的转折处,众人才是无可奈何的收回了眼~

可怎么办,这~丢了鹤烟这宴会却还是要继续下去。

那山主老头又是重新振作起来,招呼那花花绿绿的小舞姬从门口处鱼贯而入,重演歌舞升平。

轻歌慢摇,霓熠袅袅,藕肢细腰,婀娜曼妙~

......

鹤烟打头揣着衣袖走的稳当,渐渐的身后的歌舞乐声渐远,连光亮也弱去了不少;寒景湛就在身后那么安安静静的跟着他走着,细细的想着鹤烟同他说的话,亦步亦趋间,也是半点也未曾参透......

回神间,差点不知觉的撞上忽的停滞在一处挪不动步子的鹤烟身上,刚抬起头,闯入眼帘的便是一行袅袅婀娜的少女,温缓清香铺面而来,缓过神来,定睛一看,与鹤烟半桥之隔处,站着身形曼妙亭亭而立的一红衣女子。

思索半晌~竟是令仪......

着实是一段孽缘,狭路相逢,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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